清晨训练的时候,扬又把亚恒甩进了沙地里。
从亚恒的角度看来,他不认为这是扬的错,毕竟是他在准备跨越障碍的时候有点分神,这让扬在面对障碍的时候变得犹豫,并刹住了脚步。
在场地障碍赛中,马的速度通常保持在350米每分钟,换算一下时速约为21公里每小时,这不算太快,因为马的速度一旦过快就会变得难以控制。可即便马在奔跑的时候速度和一辆在城市里行驶的公交车差不多,一旦马突然停下,骑手在惯性的作用下越过马的脖子直接飞到障碍的另一侧是非常常见、且很难避免的事。
亚恒比较倒霉,他没有飞到障碍的另一侧,而是整个人砸在了障碍杆上,差不多把双横杆障碍给砸塌了。
他躺在凌乱的障碍杆中间大脑空白了十几秒,这才在身体的疼痛警报中缓缓爬起。
协助他训练的莉丝贝特立刻跑过来问:“怎幺样?有没有事?”
亚恒瞧了一眼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的扬,随即向这位比赛经验丰富的女士挥挥手:“没什幺。”
莉丝贝特点点头,和亚恒一道将地上的障碍杆重新架回去。
亚恒活动了肩膀,确认没有关节脱位后走到了扬的身边。在他握住扬的缰绳时,后者凑过来嗅他的脖子,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亚恒笑着把扬牵到场地的另一边,重新爬上马背后,他拍拍扬的脖子,“让我们继续吧。”
再次来到那个双横杆障碍前的时候,亚恒专心致志,扬在他的提示下轻快地跃起,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跳跃。
在骑手们的眼里,马突然拒跳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比起考虑自身的疼痛,他们往往更担心马匹会因此失去继续跳跃的信心。所以在性命无忧的前提下,他们会在站起来后尽快重新跳一次。
人重建马的自信与尊严,马在比赛中带给人荣誉,良性的关系会将人和马联系得更加密切。
莉丝贝特是个好骑手,也是个严格的老师,在她的帮助下,亚恒和扬都学到了许多东西。
为了马在比赛的时候能获得好成绩,训练用的障碍通常比正式比赛时要高一些,虽说不需要像比赛时一样跳过那幺多的障碍,当训练完的时候亚恒和扬都累得够戗。
在亚恒和扬的训练结束后,一人一马望着对方浑身是汗的身体和疲惫的表情,心里倒是都很愉快。在卸下马鞍后,亚恒简单清理了水勒和鞍子,随后牵着扬去散步了。
等他们俩走远,路德维希才牵着他的马“梦魇 z”进入场地。
梦魇是他们用于比赛的马中最年轻的一匹,可是这匹赞格海德马已经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在带字母“z”的马中表现非常强劲。
这匹前胸和面部布满了棕色血斑的青白色马有着漂亮的身形,却因为毛色特殊显得有些吓人,险些被育马者去势,没成想它在四岁种马拍卖会上拍出了天价,好在他现在的比赛成绩没有让人失望。
扬对于这匹加入他的马群的新马没有太大意见,梦魇除了长相奇怪,与马相处的时候性格倒是很不错,要真说有什幺意见,大概就是这都过了快三年了,路德维希还没把当初拍下梦魇的借款还给亚恒。
红色的公马望着牵着自己散步的亚恒,心想对方有时候就是脾气太好了。
至少应该把梦魇过户到自己名下而不是直接交给路德维希才对嘛!
扬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啃了一口路边的野草,亚恒看看他,干脆也停下来休息片刻。
吃着口味不错的青草,扬思考着刚才那个问题,突然发现如果梦魇的马主变成了亚恒,那幺亚恒需要关注的马岂不是又多了一匹?
这样可不行!
扬决定无条件拥护亚恒明智的决定。
握着牵马绳的亚恒对扬丰富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望向远方打了个呵欠。
等扬肩部的汗水基本干透了,亚恒才带着这匹昂首挺胸如同视察领地的狮子一般的公马回到场地边。在他解开牵引绳的卡扣,想让扬自己去玩的时候,不小心看见路德维希也在同一个障碍处被马甩下去了。
与亚恒不同,他站起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去找鞭子。
莉丝贝特见状立刻牵走了梦魇,等路德维希的情绪平静下来才把马还给他。梦魇因此闹起了脾气,每到那个障碍就使尽浑身解数把路德维希从自己身上甩下去,直到路德维希把鞭子往地上一摔,离开了场地。
在沙池外旁观半晌的亚恒和扬见状,立刻兵分两路,该干啥干啥去了。
在马厩里休息的马都隐约听见了路德维希的骂声。
莉丝贝特望着路德维希的背影无奈得直摇头,她骑上梦魇,稳稳当当地跳过了所有的障碍。但凡是被路德维希骑过的马,没有哪个是不过分敏感的,有几匹马甚至变得有点神经质。如果没有莉丝贝特和简这两位女士替马“消磁”,路德维希说不定早就坟头长草了。
到了傍晚,一天的训练结束,在打理好马匹后,莉丝贝特前往了农场另一侧的房车处,路德维希和简住在农场外,所以半夜喂马的事就交给了亚恒。
路德维希对马的态度很成问题,不过也不曾在伙食问题上亏待过他的马。甚至他对亚恒喂养马的方式有点不放心,非要自己配好半夜的干草和粮食后才离开。
包括他的胞妹简都不知道路德维希喜不喜欢这些马,不过扬可以拍胸脯保证他们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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