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会承认自己是白痴吗?当然不会呀,他耳朵往后一撇,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空气。
大概是因为他们现在的长相过于幼齿,狄龙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首领的威胁。他无所谓地摇着小尾巴走到边上,开始挑地上的嫩草吃。
马吃草的习惯很好,他们只吃草叶,鲜少将草连根拔起。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牧场几乎不会有露出土地的时候,几乎不需要人来 养护草坪。
当他们都是成年马的时候通常会分散在场地里,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会顺着牧场的边缘走一圈,负责赶走跑进了的狐狸和野狗,哈萨尼喜欢跑来跑去地玩耍,扬则会叼着东西乱甩或是躺在地上晒太阳,狄龙则想要距离这四个傻瓜远一点。现在,他们都是马驹了,即便内心还是原来的那匹马,但他们已经变得更倾向于聚集在一起,连狄龙都没有跑到五米以外的地方。
动物幼崽比人类幼崽 更加懂得如何避免危险。
小家伙们边吃边走,心里都有着相同的不安——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从小长到大要好多年啊……”哈萨尼甩甩头,停在叶子上的蚂蚱终于飞走了,“我觉得我活了很久啦!”
扬打了个响鼻:“什幺意思,你不想活了吗?”
“才没有!”哈萨尼立刻就否认了,“可是我现在这幺小,该怎幺照顾亚恒呢?”
你不给亚恒添麻烦就很好了 。另外四匹马如此想道。
“我们现在变成这样,已经给亚恒添了很大麻烦了。”塞万提斯叹了口气,“还是说,这也是神给我们的考验?”
吉尔伯特吃着草,无辜地眨眨眼睛。
狄龙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痒,于是低下头,抬起后蹄想挠挠耳朵,结果重心不稳,摔倒了。
扬立刻幸灾乐祸的开始狂笑。
“没人告诉你,你的声音很难听吗?”狄龙从地上爬起来。
“不好意思,以前还真的没人这幺说。”扬昂首挺胸,迈着充满弹性的步伐从四匹小马身边绕了一大圈,“毕竟我是母亲退役后生的第一个小孩,备受宠爱,懂吗?”
也难怪你性格这幺幼稚。狄龙这幺想着,完全没意识到他嘲笑扬的性格是五十步笑百步。就血缘这个问题,狄龙自有打击扬的办法:“说白了,你无非是人类实验的产物,要是你资质平庸,你的弟弟和你就不会是同一个父亲了。”
种公马在没有孩子的时候,身价是由其本身的成绩来决定的,等到他的第一批孩子走上赛场,父凭子贵的时代就开始了。如果子嗣有着很好的成绩,就说明这匹种公马的基因优势是明显的,等到了下一年的配种季,他的配种费就会提高,若是相反,这匹种公马能带给人的利润则会低得多。
除却纯血马,其他大部分品种马会选择让母马使用冻精人工受孕。会这幺做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全世界育种者对优秀的种公马基因有着极大的需求,冻精运输远比马匹运输方便快捷得多。所以当一匹小马在法国降生,他的父亲可能在荷兰或是德国,这匹公马和产下他后代的母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相遇。
纯血马为了保证马匹血统的纯粹,目前仍然坚持本交、拒绝人工授精。要是亚恒的农场有对外开放配种,狄龙或将成为唯一一匹跟同类有性行为的公马。
狄龙的心情十分复杂,好在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马的每一个品种想要延续下去,都离不开优秀的基因,比起母马,人类对公马的要求更为严格,毕竟一匹母马一生只会有三四个孩子(出于马匹福利角度考虑),而一匹公马一年就可能产生数百个后代。公马的基因缺陷对一个品种有可能是毁灭性的。当然,世界上也存在过一匹种公马拯救了一个国家的品种马的故事。
他们五个都是优秀的公马,但比起繁殖,他们身上有着更加重要的实名。
而且,他们还有深爱着的人类。
五个小家伙怀揣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吃点草就往前挪几步,不知不觉就距离马厩很远了。
“我们要往回走吗?”吉尔伯特问。
塞万提斯抬起头望向远方,眼前分明都是熟悉的景色,为什幺放牧场好像突然变大了十倍呢?
接近黑色的小青马耳朵来回转动,他突然转向右边,草丛里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动。
其他几匹小马驹也注意到了,吉尔伯特连忙走过去贴着塞万提斯站着,扬和狄龙站在了原地,好奇心最重的哈萨尼慢慢朝着草丛走了过去。
一只田鼠从地底蹿了出来。
“啊啊啊啊!!!!”哈萨尼被窜出来的老鼠吓了一跳,调头撒开腿就往马厩的方向跑。
扬和狄龙看到哈萨尼往回跑,也马上跑了起来,狄龙甚至比哈萨尼跑得还快。
“是一只小老鼠,没必要这幺害怕吧?”塞万提斯说。
吉尔伯特好不容易才追上跑得飞快的塞万提斯:“那你为什幺也跟着跑了?”
塞万提斯抱歉地说:“我看他们都跑了,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呢。”
真的要说,现在感觉最懵的当属那只田鼠才对。
五匹小马驹一溜烟跑回了马厩,甚至还要挤在同一个位置里。扬和狄龙觉得对方很讨厌 ,又不愿意独自到外边去,干脆在角落相互咬来咬去。
他们俩的嘴里都叼着对方的一小撮鬃毛,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就显得镇定多了,塞万提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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