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皎:“……”看着淳于珂眼下的青黑,卫皎叹气,看样子淳于珂是真的困了,今晚问问题是没戏。算了,日子还长,以后再说。
捂着被揉疼的脸,卫皎默默滚去睡觉。
年后的日子过的很快。
冬天像是格外短暂,待到冰雪消融,河岸的柳枝吐芽时,国子监就又要开学了。
郭粲掉下太掖池后被及时救治,虽然烧了数天,但总算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因为感染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别人,所以面对卫皎和赵斜的来访,一律拒了。闭门专心养病。
等到郭粲大好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春了。
卫皎看见郭粲时,险些没有认出来。郭粲身上的厚厚的一层膘消了不少,脸上堆叠的肉也消下来,露出尖尖的一张小脸,桃花眼微微往上挑,看着倒是讨喜很多。
看见卫皎时立刻活蹦乱跳的跑过来,一脸嘚瑟,“小美人儿,爷这身模样如何。”
卫皎伸手捏了把郭粲的脸皮,薄薄的一层,真是瘦了太多。果然娘说的对,胖子都是潜力股。郭粲被卫皎扯得眼泪花子都掉下来,“疼疼疼。”
卫皎松手,拍了拍郭粲的肩,语重心长,“瘦了好,以后吃的少,好养活。”
郭粲:“……”
碰巧赵斜路过,郭粲不知道招了什么邪,蹭得一下脸红得像烫熟的虾子,通红,躲在卫皎背后,避过赵斜的视线。
卫皎打趣,“怎么?生病一场,反倒成了小姑娘?不就是亲了一口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郭粲抓狂,追着卫皎打了半天。
三月三,上巳节。
乾元帝前往东亭山祭天,路遇一白衣道人,刚巧,那道人正是救了段诩的那位。
作者有话要说: 顾矜:“卫皎,你还小。”
卫皎:!!!!
“我哪里小了?!!!!”
顾矜语重心长,“那里都小。”
卫皎(炸毛):“你给我等着!”
我是这么纯洁,啦啦啦~
☆、章二十七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全身已经被冰冻麻木,他仍旧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滴落的血液一点点的流逝,他觉得冷,很冷,但身下人的微薄的体温却又让他觉得暖和。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回响,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失血过多让他眼前有如蒙上了一层浓雾,迷迷糊糊中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侧脸,眉目上是堆积的细雪。
他知道,如果把那层雪粒扫开就会露出一张精致隽雅的容貌,像是天际清冷的月色,格外让人垂怜。只是……他动了动手指,却丝毫没有感觉。呵……看样子是熬不过去了。
他轻叹,“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对方张唇,像是说了什么,他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对方的声音被狂风绞碎,听不清楚。
他深深呼了口气,却喷出一口血来,将那人的脸染上猩红。“求你……帮我……守住江山。”
“如今,外有……戎狄虎视眈眈,内有奸佞霍乱朝纲,父皇不听劝告,沉溺修仙问道……已经去了,二弟心狠手辣,却先天不足,活不了多长时间,三弟鲁莽,不善谋略……却尚可控制,只要将他母家势力拔除,你多加辅导,大梁兴许有救。”
“我知道……段氏欠你良多,但这天下要乱了,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算我求你……”
身体被摔在雪堆里,失重感袭来,下一秒,冷冽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你给我闭嘴!”
“顾矜……顾矜……”他笑,目光逐渐涣散,“顾矜……”
“我在……”手被握住,揉搓,他却没有任何感觉,“顾矜……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
“……”
“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但是,这多年过来了,你对我有没有,那怕一刻,一刻的动心?”他迷蒙的睁眼,满目风雪,铺天盖地的白。耳畔有谁温热的吐息,刚扑上耳郭就被冷风湮灭。
“如果你想听,就活着,活下去,待到援军来接应,待到我们平安归去,我便告诉你。”
“好……”
好……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熬过去。
北地的雪,真的很冷,很冷。
段诩睁开眼,窗外有春燕衔泥,将泥巴糊在窗沿上,太监挥手要去赶,被段诩制止。
“罢了,让他在此处安家吧。”
段诩披上衣袍,眉目间自有一股内敛的气度。如果以前还带了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现在那股子可笑的单纯完全淹没在冷肃的眉眼中。
整个人看着成熟太多。侍女羞红了脸给段诩系上衣带。
大殿下十四了,按照大梁的风俗,马上就可以选取侧妃。这样的如玉少年郎,怎么可能不让全京城的女儿疯狂。
只是如今陛下去东亭山祭祀,却没有带任何皇子,这个举动有些微妙。大殿下快要成人,却还没有册封太子的意思,难道陛下中意的是其他皇子?
侍女将段诩的腰带系好,恭恭敬敬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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