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都相持不下,终于那边声音再度响起,“让赫尔来听。”
江北淇看看在床上躺着昏睡着的赫尔塞斯,“他睡着呢,您是……他父亲吗?”
江北淇有点紧张,上辈子他英年早逝,根本没经历到见家长这一幕,所以今天这情况是完完全全的头一次,他手都在抖。
这时候赫尔塞斯已经起来了,衣服换的全新,头发也弄得一丝不苟。
赫尔塞斯本来就好看,尤其这么一弄,偏生出一种贵族的气质。而他也确实是贵族,即便没落了,但是骨子里仍旧带着骄傲。
但是江北淇就不大一样,站在赫尔塞斯身边,颇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而且他紧张,手心直冒汗。
江北淇看着强装健康的赫尔塞斯,眼睛斜他一样,“穿这么帅**什么?”
赫尔塞斯笑,“好配你。”
江北淇心道这哪里是配我,根本是暴露出了我配不上你。赫尔塞斯头发全都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走到沙发边坐下,他腹部的伤口太严重,和地龙搏斗的时候几次都直接砸进了树里,断成两截的树杈锋利异常,**进腹部了。
江北淇走到他边上,偏头看他一眼,“又不是别人来,没必要把自己弄这么好吧。”
赫尔塞斯把头搭在江北淇肩膀,笑笑,没有回答。
他这是第一次带江北淇见父亲,虽然两人是旧识。可此一时彼一时,不能相提并论。江北淇本来还生气着根本不想理他,却因着事情有变,立刻同他站在一条线了。
所以赫尔塞斯心道,他父亲来总归是对的。
林沚并没有亲自前来,所以当哈默看到一副精致打扮的赫尔塞斯还大大惊讶了一番。赫尔塞斯没让人扶,强倚着墙壁。结果看见来的是哈默,立即松了气。
哈默银色的头发在额前微微晃荡,他伸手卷了个卷又松开,“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有一艘返回弗赛特的舰船。”
赫尔塞斯点头,事不宜迟,能快些离开还是快些离开的好,不仅仅是地龙的事,估计赛方找不见他们人也快要全城通缉了。
哈默却是不急,他微微低了下头,看着站在一边一直不发一语的江北淇,“这么些年,你也没变啊。”
江北淇眉头皱紧,“你是……”心道这又是原主的旧识吧,毕竟他也是弗赛特的人。
哈默低头笑笑,凑到赫尔塞斯跟前,手臂一抬挂上他肩。赫尔塞斯没说话倒是江北淇出了声,“你别碰他呀,他有伤。”
哈默“哎哟”一声,对着赫尔塞斯挤眉弄眼。不知轻重的伸手就要出拳,拳还未到就听“啪”一声,哈默被江北淇一把推去了一边。
哈默本来一只脚脚尖点地,重心不稳这下直接给推了个踉跄,江北淇扶过赫尔塞斯,冲着哈默,口气冷漠,“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转头看向赫尔塞斯,“我们走。”
哈默还要说些什么,赫尔塞斯回过头,“我都已经和他说了。”
哈默一顿,“说什么了?”
赫尔塞斯看向江北淇,“你还记得亚伯有只狗么?”
哈默一顿,转而握拳,“什么狗!是蒙迪拉兽!”
江北淇点头,“挺白挺大的那只?我记得,它实在太凶了而且……还丑。”
哈默:“……喂!”
江北淇不解的看他,“你的表情有些奇怪。”
赫尔塞斯想笑,但一动肌肉又跟着疼,指?*砗蟮哪俏唬“他就是那个又凶又丑的狗,哦……蒙迪拉。;
江北淇一脸惊愕,但转而一想,也知道既然赫尔塞斯是兽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也是。
哈默倒是更为惊奇,他没想到赫尔塞斯竟然都告□□北淇了。
江北淇点点头,又挑挑眉,“我,无牵无挂,不怕。”
哈默静默的看了会儿江北淇,忽然咧开嘴,“好一句不怕。”
三个人是一起乘坐的舰船,每个月会有一艘从塔克卡尔飞往弗赛特,用以运输交换。说是运输交换其实就是黑船,并不受保护,舰船主人在之中收取高额的费用。而赫尔塞斯因为通讯仪被扔掉,钱转不出来,又没有现金,只好让哈默帮着交付。
赫尔塞斯打扮的俊朗帅气本来是想给父亲留下印象,告诉他自己和江北淇在一起生活的很不错。但是林沚没来,他的装扮也就没了用处,而且这样出行势必引人注目。赫尔塞斯只好穿得朴素到破烂,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显出一副并不好招惹的架势。
哈默看着他身上遍布的伤痕笑的有点坏,“行啊,被打成这样,东西不好拿吧。”
赫尔塞斯点头,“不过还是拿到了,这是个好消息。”
舰船航行在广袤宇宙之间,如星子一点。
江北淇看着外面沉静的深蓝色不发一语。舰船因为是黑船,乘客形形色色,叼着烟卷正准备随处揩油的猥琐高索亚,抱着孩子的瘦弱乔细,身上满是疤痕的秃头……整个舰船里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不一会儿又传来这边打架那边聚众赌博的声音。
哈默笑笑,“不习惯吧?我想也是,像你这种乖巧的孩子,应该是见不惯这种场面的。”
江北淇不答话,他哪里是没见过,他见的可是不少。只是这黑船黑的确实超乎想象。
赫尔塞斯的伤正在急速愈合,江北淇还是担心,但这地方人多眼杂,他又不敢将苍穹拿出来,只能让赫尔塞斯服用些便利的药物。
赫尔塞斯其实并没那么柔弱,挺过去了命就还在。江北淇不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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