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了。见到洛少情和孟筠庭等人下了车来,赶紧迎上前去。
言恪见到白楚楚,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揖。白楚楚先是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故意瞥开了去。
“洛盟主,可算是把你盼来了。”白楚楚见他身旁的孟筠庭两个眼圈黑的跟烟熏过似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心中好笑。
孟筠庭见她目光揶揄,没好气地撇开了一旁的洛少情,躲到了言恪身后。
“呀,盟主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眶还红红的,盟主大人欺负你了?”
“什么盟主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有没有找到单司渺的下落?”孟筠庭揉了揉鼻子,张口就问,也不知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真是担心死他了。
“还没,就等着你们来说这事儿呢。”
“上楼再说。”洛少情一把揪过孟筠庭,替他擦了擦哭红的眼眶。
“屁股疼?我刚刚太用力了?”洛少情面无表情地问。
走在楼梯上的孟筠庭脚下一歪,差点摔下去,堪堪站稳了身子,一把捂住身旁之人的嘴,却还是见前边儿带路的白楚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几人到了阁间,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咦?你们公子呢?”孟筠庭怪道。
“公子等不及先行一步,去了杨家。”
“杨家?他这时候还去杨家做什么?”
“公子说,天机不可泄露。”
“……”
囊尽四季fēng_liú的杨家别院中,一袭白衣端坐在亭下,若有所思地瞧着对面专心点茶的中年男子。
男子发间已有些花白,却是未束冠,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广袖一挥,递来一盏香饮,举手投足间尽是魏晋竹贤的雅范。
“杜先生,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君无衣双手接过那盏茶,缓缓开口道。
面前的这个杜习墨是单司渺钦点的杨家管事,早些年久居洪州,滕王阁曾多次招揽未果。因此,他对此人贤名也早有耳闻。单看单司渺离淮阳多时,无相宫又四处杀掠,人人自危的江湖形势下,面前之人倒是气定神闲,将杨家打理得仅仅有条,只盛不衰,便知此人本事。
“君公子请说。”杜习墨随手捧过一盏茶,往嘴边凑去。
“单司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在下以为,杨家已不能再坐以待毙。”
君无衣此话一出,杜习墨便跟着手中一顿,随即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的人。
“单门主曾帮过我相思门,此下杨家有难,相思门也必定鼎力相助。”
“君公子是想问我借人。”杜习墨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来意。
“是。”君无衣也不避讳,一口承认道。
“可单司渺是我杨家家主,若说借,也该是君公子借我杨家才是。”
和聪明人讨价还价,大多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君无衣笑着抿了一抿茶,缓缓道,“可是如今杨家失了家主,群龙无首,我相思门中又都是不懂事的小女子,不服管教,我若把相思门的人借与先生,先生怕是难以差遣。”
“那么,公子是有信心能差遣我杨家子弟了?”
“自然是相信单门主和先生的能力,杨家弟子势必纪守严明,是非独断,君某没本事,□□不好下头的人,只能腆着脸跟先生开这个口了。”
杜习墨闻言哈哈一笑,心道这小子倒是会说话,占起便宜来也能把人哄得浑身舒坦。
“君公子与我家家主交情匪浅,按理说我不该推辞才是,可惜老夫并非这杨家之主,担不起这个险责,亦不能妄作决定。”
“这么说来,先生是不信我?”
“江湖纷扰,人心险恶,无相宫来势汹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明白公子的用意,也愿相信公子的为人,可家主临行前特别交代过,若他有一日遭逢不测,杨家不得轻举妄动,一切要与玉长老协商方可。”
“所以,恕老夫不能将杨家所有人的性命托付于旁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君无衣捏紧了手中折扇,眉头一皱。若是当真等玉蝉子带人来接管了杨家,那一切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知玉蝉子一向对自己心有芥蒂,加上蒋莺莺的关系,势必不会与相思门合作无间。她若肯听缚焰盟差遣倒也罢了,怕就怕她还记着杨严风的仇,到时新仇旧恨负怨难平,若是一意孤行做出些什么蠢事来,不但会使老四门少了最重要的一股助力,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无相宫得了空子。
想到此处,君无衣下定了决心,猛地站起身来,行了一记大礼。
“我君无衣从来都算不得君子,先生也该有先生的计较,可此下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没时间再瞻前顾后了,我在这里向先生许下承诺,只要先生肯让我暂领杨家之权,我定舍命救出单司渺。”
杜习墨没料到一向狡兔三窟,精于算计的君大公子会做出这等承诺来,心中微讶,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君无衣见他依旧不肯允下,紧接着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玉牌来,“这是我相思门门主之信物,先生收下此物,便能轻易调动我相思门中所有弟子。”
对于君无衣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诚意了。
杜习墨伸手抚上那玉牌,轻轻摩挲了两下,又缓缓将玉牌推回了对方身前,“公子对家主情深意重,实在感人。可杨家和相思门不同,乃是武林正宗世家门派,家权传内不传外,传亲不传远,君公子怎么说来也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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