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坏了”,这句话太耳熟了,他记得他小时候经常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言炎就会跟在他**后头,一边叨叨逼什么你太坏了之类没有份量的屁话,一边又忙着在邵奶奶跟前帮他编瞎话圆过去。
邵一乾连连点头,好脾气地哄:“嗯我太坏了。”
“但这他妈十年都没了,我看见你还是恨你,我那时候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切片儿了,结果你用一个谎言就把我打发了,你让我怎么想?!”
“我当时……真的特别恨你。”
邵一乾暂时没有说话的资格,一边听他咬牙切齿地“恨”自己,一边四下里搜索毛巾。
言炎控诉得累了,转过身预备靠在桌子上,然后“咔嚓”一声响,桌子下的抽屉跟着他转身的动作,一起来了个底朝天的乾坤大挪移,原来是抽屉下的横档板潮湿发霉,直接从中间裂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洒了一大片。
邵一乾低头一看,脸上的颜色顿时五彩纷呈的,好家伙,一抽屉的书信,什么颜色的信纸都有,还都满当当的全是字,脚趾头猜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随意捡起一张捏在两指间:“留着这么多的情书没扔,该不会是打算冬天用来糊窗缝防风的吧?”
言炎劈手拿过那张信纸背在身后,还用脚把地上的信都往一起踢,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刚才数落他的气势瞬间消失,脸色里莫名透着一丝古怪,似乎分外懊恼。
邵一乾心里一动,又捡起一张,摊开一看,顿时看得哑口无言,原来那一地的信,起头都是邵一乾和冒号,落款都是此致敬礼和言炎。
俩大男人,各有各的心酸,于是都不约而同地避开视线。
邵一乾:“我去趟卫生间。”
言炎:“我下楼买午饭。”
这时有人推开门,一个长得特别甜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先招招手,才说:“组长师兄你回来了啊,对了,教授要我通知你咱们那个实验项目危险系数有些高,校实验评议小组讨论决定要把议题收回了,所以晚上大家计划出去吃个散伙饭,特别希望组长能出席,要我来征求意见,组长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言炎顿时无缝切换成了一个课题组主要负责人,先大尾巴狼似的点点头,皱着眉头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最近……抓心挠肝地想吃地沟油。”
其余俩人:“……”
问一问《十万个为什么》,抓心挠肝地想吃地沟油的人为什么这么贱?
言炎“呵呵”冷笑两声:“散伙饭?谁说要散伙了?我把一个耳朵都搭里头了,居然有人说实验不做了,我真替我的耳朵感到冤枉。你回去在小组群里通知一声,就说我会重新写一份课题申请书,也会重新审核小组成员的实验技能操作,不合格的人直接踢出去,教授那里交给我,就这样。”
那妹子“啊”了一声,似乎跟不上他的语速,大脑死机正在重启中。
言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怎么?你要去搞定教授吗?好的我同意就这么办吧。”
妹子:“……”
再问一问《十万个为什么》,此人都这么不近人情了,为什么还能混出个组长来当?
房门再次关上了,言炎脸上被风**的眼泪糊得有些疼,于是拐进卫生间去洗脸。
邵一乾找了个垃圾袋,把地上那些书信全都丢垃圾袋里扔到墙角,之后就一直坐在言炎的床上玩手机游戏贪吃蛇,也许是玩家情绪起伏太大,那条悲催的蛇一点也不贪吃,吃个四五个左右,直接首尾相碰,很快就轮回投胎了。
一条比一条死得快,一把比一把gaver得利索。
“你看见我桌子上那卷白色胶布了吗?帮我拿一下,水管又漏了!”
言炎在卫生间里没心没肺地大呼小叫。
邵一乾扔了手机,心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寓楼啊,外面崭新得刺眼睛,里面糟糕得这里烂、那里漏。他把胶带挂在食?*希一只胳膊塞进门缝里递胶带;
然后里面的人攥着他胳膊把他一把拉了进去,刚一进去,一双手当胸推了他一把,把他推靠在门上,门扣“咔嗒”一声,扣上了。
门里一片漆黑。
那个一直贴挂在他心坎上的男孩子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贴过来开始吻他,起先似乎找错了位置,一直小心翼翼地在他鼻梁上来来回回,轻柔地如同不经意间从天上飘落的一片羽毛落在他的鼻梁上,碰得他有些痒。
这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吻,慢性子的人,慢性子的吻。
邵一乾叹口气,心里化成了一汪农夫山泉,一伸手把他拉得更近,稍微抬头,一碰到他的嘴唇,便十分霸道地伸出舌尖从他牙关里挤了进去,风搅雪一般在他口腔四壁和上下排牙列上巡逻一圈,要退兵的时候遭到了强烈挽留。言炎重重地在他舌尖上吮了一下,邵一乾头皮一麻,呼吸瞬间粗重了许多,一股血猛地从心口汩汩流淌出来,涌进四肢百骸里,令他全身都燥热起来,不餍足地渴求更多。
独立卫生间里空间很小,四壁很集中,任何一点声响都能立即获得最忠实的回应,于是口舌生津的动静成了压弯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外挪,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这两个暂时用下半身想事情的男人不知是谁留了万分之一的脑子,还知道伸出一条胳膊把门反锁。
双双陷进床铺里的一刻,一切都失控了。
背
喜欢逆流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