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老子什么时候不看好你哥的婚事?”
“也对哦,爸爸你现在的心态就像那种嫁不出女儿的更年期大妈一样,急的头发都白了,改天我带你去染发。”
“你少给我闯祸,老子就能年轻十岁。”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给你物色一个十全十美的媳妇儿,能大胖小子的那种。”邢天嘴上答应的好,可心眼儿像给堵住似的,闷的难受——
那一瞬,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恐怕得用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哄老头儿一辈子了。
父子畅谈了两个小时。邢天回房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给燕子潇打电话,男人连敷衍都不想敷衍,说他要睡了。邢天恨不得立马飞到男人家,陪他一起睡觉——邢天是个行动派,说风就是雨,挂掉电话后,立刻换好衣服,打点好管家打算偷偷出门。
临走时,他看到床头柜上棱角泛着柔光的桃木匣子。他一直想还给燕子潇的,过程总出意外,先是过年期间因为《我是凶手》被黑成非洲大草原原住民,情人节燕子潇又与他翻脸,他不想托他人之手把这份贵重的礼物送给男人,因此,近一月过去,桃木匣子一直安放在他儿时的卧室里。
邢天捧起精巧的木匣,仔细端详,木匣十分有年代感,外面镀着一层枣红色的清漆,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但掌心轻轻婆娑,一种温暖怀旧的力量涌入体内。
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邢天放在耳边摇晃,好奇地听,竟没有一丝声响。
邢天愈发想知道,动作轻柔,谨慎打开复古的木匣。
里面没装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是女生常见的私物,应该是安淇生前使用的,两个黑发圈,一枚小鸟造型的仿钻胸针,几只早已过期的、颜色依旧鲜亮的口红,一盒亮嗓片,几本厚厚的歌词本,还有一些邢天看不太懂的,它们常年不见天日,此时暴露在俗世里,散发出馥郁的腐朽之气。
邢天大失所望,不是因为没窥探到逝者的*。他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平凡小物对燕子潇探查安淇死亡的真相,并无太多用处。
不过有了这匣子,总比他空手夜访男人家的强。如果燕子潇要把他扫地出门,他还有个蹩脚的借口。
邢天把安淇的私物一样样归置原处,当他拿起一块折叠成小方包的手绢时,指尖忽增的重量让他停顿,剥开柔软的丝绢,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美玉。
玉是好玉,晶莹剔透,纯净无暇,玉髓色泽饱满,被光线溶出一圈通透素雅的荧光。
邢天脸色渐白,从他的私人衣柜找出一个墨色的锦盒。当两块美玉被邢天拼凑出一个麒麟的形象,邢天再拿起安淇的玉,看到了玉身侧面镌刻的苍劲正楷——瑜。
邢天再看自己的,晗,笔画工整清晰,刺的头脑发疼。
邢天把两块玉又收回自己的墨盒中,小心放回柜子里,面无表情走出房间,也不管桃木匣子,任由那些可爱小物,杂乱无序的散落在他的床上。
邢天从他爸的酒窖里挑了两瓶白**,敲他哥的房门。
邢睿瑜已经换上了睡衣,不过肩上披着白日穿过的外套,讶异道:“小天,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不困。”
“已经十一点了,你穿成这个样子,还要出门?”邢睿瑜问,面容俊逸清朗,隐隐有丝对不听话弟弟的愠怒之色:“夜店?还是那个人家?”
邢天举起手中的酒坛,“嘿嘿,我今晚哪里都不去,找哥喝酒来的。”
“酒就免了,看你的表情,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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