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么架子大!不把世子放在眼里?”
“就是啊,这也太狂傲了吧。”
年长的伙计咽了咽唾沫,接着说:“估计就是路上跟世子较上劲了,所以回到满目小筑时,没好气,就把世子拽下来了,怕是也没想到会把世子胳膊摔断。”
“不对,若是纯粹不服世子,恶意发泄,那他爹怎么会也给亲王下了毒?”
“那还用想嘛!一定是周氏父子一早商量好的!要谋害亲王和世子。”
几声轻呼,唏嘘。
“只是太蠢了,当街就动了手!”
“许是后背有靠山,才这般不顾虑吧。咱们这地方偏,远离长安,岂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年长伙计点点头:“听说现在,皇上十分信任当今丞相,展鸿亦!”
“呀,那许不是就是他指使的?”
“别乱说!丞相派人谋害皇上亲弟弟和他的亲侄子,自寻死路吗?”
“可不是乱说,自古以来,乱臣贼子犯上作乱的少吗?”
年长的伙计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莫司鋆推开窗户,轻咳一声。
七八个伙计转头一看,登时脸色一变,噤声不语,低头惊慌。
年长那个带头说话的人更是惊慌,急忙退到几人身后,一脸后悔,用手打着自己的嘴。
莫司鋆沉语盛然:“云来客栈什么时候可以乱嚼舌根了。听来的消息,不管真假,不得议论。这里多是外地住客,舟车劳顿,你们一早如此喧闹,如 何让他们安于休息。又会如何看待云来风气?”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j-i,ng瘦的伙计,怯生生的说:“我们原以为这幽径的五间房,没人住了!公子你昨晚不是说, 今早就走,房给你留着。而其他三间客房都被退了,您隔壁那位老者自昨晚上出去一直未归…他只是傍晚回来一趟,又急匆匆的走了。所以我们以为这里没有人…”
“没有人也不可背后议论杂事。更不可夹杂自己猜测之意。以讹传讹一定杜绝。”
“是!我们记住了!”
“去掌柜那里领罚,每人扣三天工钱。那个挑头的,扣五天。”莫司鋆神色厉然。
“是。”“是!”
伙计们大气不敢出,四散开来。
莫司鋆觉得有些头晕,扶着窗,闭上眼喘了几口气。
“你是这云来客栈的东家?”
睁眼:“陆大夫,是啊。也不是,我爹才是。”语气温和许多。
“少东家!一样,都一样,早晚都是你的。刮目相看啊,这么气派的客栈是你家的。”
“过誉了。”
“看你脸色不太好,再睡会吧。今天再放一碗,明日就可以吃些药了。剩余七天也无需再整碗放血了,只需每次半茶杯即可。”
莫司鋆一听,心里松快不少,他还以为连续十天都需要整碗心头血,多少有些后悔做了这事。为了一个陌生人,随意放点血不介意,无所谓,本着救人而已。但是为了完全没有交情的人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的也就没必要。
“我今日得回家一趟。瞧着陆大夫脸色也不太好,您可是有心事?”
陆元辰抓了抓头发:“嗯,有关于我这条活蹦乱跳的老命!”
莫司鋆神色略关心:“陆大夫,病了?”
陆元辰摇头:“皇上不知道我私下跟世子交好。应该不会迁怒于我。”
莫司鋆听他这话,突然转峰。垂眸想了想:“世子的事是真的?”
“嗯。”
“您前日去给陆青乔抓药时,久久不归,傍晚才回,是去了满目小筑给世子接断臂去了?”
“嗯。”
“这两日连着去,是给世子换药?”
“嗯。”
莫司鋆见陆元辰十分安静,有一点不适应。
“陆大夫在想什么?”
“想一切都太巧了,步步紧扣,环环相连,我好像就是被利用在了被利用的地方。略有寒心,没想到一直与我私下亲昵的世子,并不单纯,竟有如此心机,怪不得…”陆元辰一边摇头一边走进自己房间。
莫司鋆探出头,见他缓缓关了门,眼神里有些失落之意。
他有些担心这个老人家,不知道这两日他出了什么事。
脑海里闪出一些景象,自从剜心头血后,连连做的梦,完全不知所以的梦…
「数丈高的白色一片,看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周围有冷风呼啸,有潮s-hi的水点ji-an落…」
「五道彩光极速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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