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很对,他们此刻根本离不开杭州府。当日他们离开残破的小屋,向西南而行,在第二天下午,武林贴便送到手上。那时还未走出杭州府地界。
上面言辞恳切地邀请神州大侠雷转篷的弟子风唯卿参加一月后玉剑山庄的武林大会。
而不久前才当选的武林盟主武当掌门空静道长下的第一道武林令就是,如果名唤荆楚云之人在武林大会之前踏出杭州府一步,格杀勿论。
荆楚云见他如此,愈发心烦意乱,猛地坐起身:“你不走,我走。”
还未下床,就被一双手拉了回来,紧紧锁在怀里。
“楚云,事有轻重缓急,此时不是怄气的时候,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才对。”
又是想办法,这几天他已经提出好几个办法了,却都禁不住推敲。
“没有你碍眼,我自然有办法。”
风唯卿搂住他泛着凉意的身子,闷声笑了:“这几天你的话变多了,以前你生气时可是一声不响的。我最坚强隐忍的云,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了?”
“你——”荆楚云咬牙翻了个身背对他。
他的脸皮也厚多了,那天他先是铁青着脸跟在后面,闷声不响的为他疗伤换药。过了一天突然脸色好转,又开始黏着不放。
他的脾气并不好,经常因为一句话就气得跳脚,以前被气急的时候就拆房子砸东西泄愤,这两天什么绝情的话都说了,也不见他生气。
“楚云,”风唯卿叹了口气,心疼的揽住他的腰,这本就单薄的身体,似乎更见消瘦了,脸色也愈发苍白。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怎么配说爱你?你是恨他们的吧,恨那些逼迫你,伤害你的人——”
想起那夜青城派弟子说如何折磨他的话,想起他夜间时常惊悸而醒,想起他时而露出的悲愤神情,想起他杀乔见水的情形,心中一酸,把怀中的人揽紧了些。
他的怒和恨针对的不仅仅是乔见水,而是所有欺辱过他的人,他一定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恨他们,却为我放弃了报仇,也放弃了去见你的母亲。你一直在努力改变,而我只是贪恋者你,却不肯放弃那些固有的迂腐——”
“别说了。”
荆楚云怔怔流下泪来,这一生几乎所有的泪都是在他面前流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他自认心肠硬如铁,冷似冰,却唯独不能对这人狠下心。罢了,罢了,生生死死都是他了。
“我没有办法了,风,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是,我就是死也不能让那苏慕诚的阴谋得逞。”
“胡说!”
风唯卿斥道,轻拍着他的背:“只要你活得好好的,管他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云,我想过了,现在看来那个什么大会,不能不去了,他们只说你的身份疑似魔教中人,又没有肯定,只要黑堡能出面为你澄清,我就在天下人面前输给苏慕诚,成全了他的野心又何妨?”
荆楚云闻言一惊:“你要私下去找他?”
“不错,他没有赢我的把握,也必然不愿和我两败俱伤。你也说过他不在乎你的命,在乎的是让武林中人心服口服、敬仰遵从的机会,而我和他完全相反,如此我们也可算是各取所需。这是我想到的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楚云,你看呢?”
荆楚云凝神沉思,这个办法倒不失为伤害最小的办法。
“风,你知道怎么找——”
风唯卿突然掩住他的嘴,拔下楚云头上的簪子,从窗口激射而出。
“出来——”
“是我,客馆,您要的饭菜。”一个身穿灰布短衫,面貌平凡的人迈步进来,手上拿了一个托盘。
荆楚云吃了一惊,这伙计竟然能躲开风的暗器。他方才随手一推,门闩便应声而断,其它部位却没有丝毫损坏。他虽然猜到这知秋馆的伙计恐怕早换了人,却没想到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风唯卿也暗自心惊,此人的轻功比那乔见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从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用怜爱的目光看着荆楚云:“傻孩子,你忘了还有我么?”
“是你——”饶是荆楚云一贯清冷,此时也不禁喜动颜色:“你不是随安平王爷出兵高丽了吗?”
那人笑道:“苏慕诚知道我有心帮你,王爷又是风少侠师兄,自然想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动手,可是,知道你有事,我就算放下一切也要赶回来。”
风唯卿狠狠瞪着他,此人着实可恨,当着他的面就敢说那样肉麻的话。
转头见楚云目中泪光闪动,嘴唇动了动,似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哼了一声:“沈东篱,你在打什么主意?”
荆楚云横了他一眼:“他是我——来帮我们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风唯卿又哼了一声:“师兄要你来帮苏慕诚算计我们吗?”
荆楚云悄悄在他腰侧一捏,冲来人道:“你这样回来,安平王爷会不会降罪于你?”临阵脱逃,可是死罪啊。
沈东篱摇头:“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不过,风少侠,你冤枉安平王爷了,我听王爷平时说起,知道你们师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王爷不会害你。也正因如此,苏慕诚才利用他的情报让当今圣上相信,此次高丽之战非王爷不可,借此将我们调离中原。”
“那——师兄不怪我了?”
风唯卿皱眉,那人竟然可以上言于九五之尊,他的势力已然如此之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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