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之兄弟三人都是在父亲的训斥下长大,最怕的人也非他莫属。得知是他找自己麻烦,严礼之不禁仔细把近几日的所作所为回顾一遍,并没发现工作有任何纰漏,而这个父亲除去公事基本也不再过问严礼之的其他事务,他翻来覆去地思索几番,仍是想不通缘由,不禁头痛地揉揉额角:“我想不到。”
“爸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待会他要骂你,你绝对不能顶嘴。”严义之也是毫无对策,不放心地叮嘱他。
严礼之无奈地调侃一句:“我怎么敢跟太上皇顶嘴。”
两人到家后,严礼之直接去了书房,他轻轻地敲几下门,唤道:“爸,是我。”
“进来。”严柏冷冷应了一声。
挨了对方二十多年的骂,严家三兄弟都练就一副察言观色的好本事。严礼之老老实实地走进去,又把门关好,瞥见严柏脸色后不禁略为忐忑:这次对方不仅在生气,恐怕还气得不轻。
严柏年轻时就有张不苟言笑的冷硬脸庞,现在人至中年,更是不怒自威,每根皱纹都像是在金属上凿出的裂痕。他端坐在座椅上,正在专注地看手里的书,听见严礼之走近眼也不抬,更不出声,似乎在等严礼之自我检讨。
这是他教训人惯用的套路,自己一言不发,等别人主动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检讨一番后,才愿意开始正题。
但现在严礼之实在想不到自己犯过什么错,干脆也沉默不语,静静站在严柏身边。
长久的寂静过后,严柏终于抬头扫了他一眼,目光不悦:“你没什么想说的?”
“您直接告诉我吧,我猜不到。”严礼之如实回答。
严柏脸色霎时有如黑云罩顶,他合上手里的书,沉声道:“之前你爱玩,一直没个定性,我也懒得管你,我现在真是后悔!”他拉开抽屉,抽出一只信封,甩到严礼之身上:“看你那天把人带到家里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我不让人去查,还不知道你要跟一个男人鬼混到什么时候!”
一迭照片流水般从信封里滑出,严礼之弯腰将它们一一拾起,发现里面都是自己与杨坚的亲密镜头。自从他生日过后,两人的关系就亲近许多,但在公共场合还是十分克制的,拍照片的人能抓出这么厚厚一叠的证据,花的功夫肯定不小。
从前与杨坚在一起时,严礼之就设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他本以为这时候的自己难免会有些慌乱失措,难以面对自己的父母,不过现在他竟觉得十分平静。
严礼之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无所畏惧起来,就像他记不清自己在什么时候死心塌地地认定喜欢杨坚一样。
或许在很久以前,或许就是这一刻,不过也没什么区别。
他目光温柔地看了照片里的杨坚一眼,诚恳道:“爸,您误会了,我与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儿子会这么说,证明他还有救。严柏松了口气,正要继续教训对方,不料又听严礼之不急不缓地说:“我们在很认真地谈恋爱,我正打算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您觉得怎么样?”
严柏两眼一黑,险些被儿子这句话气得喘不上气来,骂道:“我严柏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混账儿子!”他背着手,怒火滔天地瞪着严礼之:“你……你是一个男人,他也是男人!你还有敢跟我说想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严柏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在你身上!”
不待严礼之出声,他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亲自替你处理。”
“爸,我不会和他分手的。”知道严柏从来言出必行,严礼之心中一凛,冷冷开口:“我也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汗毛,如果您一定要动他,不如先拿我开刀。”
没料到这个从来都乖巧温和的小儿子会这样说话,严柏狠狠一掌拍在桌面上,气极反笑:“知不知道现在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我是你父亲!我辛辛苦苦培养你,看着你长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拿你开刀?大不了我把家业交给你大哥二哥,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严柏说到最后,语气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沧桑。他到底是严礼之的父亲,严礼之自觉理亏,也不忍见对方伤心,便放软声调劝道:“爸,我是个成年人,绝对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听您的话,但这次您就让我自主决定一回,好不好?”
可惜严柏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让你自由决定才是害你,你不用多说,我绝不会同意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你不肯听我的话,那——”
他说到一半,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严母几步并作一步冲了进来,一把将严礼之揽到身后,瞪着严柏:“我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严柏一见到她,顿时有火也发不出,悻悻道:“你就惯着他,他现在这样无法无天,都是你惯出来的!等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事,我看你是不是还这样惯着他!”
“爸,您年纪大了,发这么大火容易伤身体。”严仁之也跟着进了门,以一幅孝顺好儿子的模样劝说严柏:“您消消气,我和大哥一定替您好好教训小礼。”
严柏看也懒得看他们一眼,重重坐回椅上,面无表情道:“严礼之,我说到做到,你给我好自为之。”
闻言严礼之脚步一顿,低声开口:“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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