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有妈妈,是野孩子,爸爸大王八,戴着绿帽子。”说着一歪头,很艰难地思考:“爸爸没有绿帽子啊……”
这个就太恶毒了。沈嘉文心中冷笑,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大人,把几个老师看得都心中一紧。
对面一个老头子还算识趣:“小孩子打架么,这样吧,让你家孩子给我们道个歉……”
“还要送医院做检查,要是真有个好歹,咱可没完……”
沈嘉文一把将淇淇抱起来,走到园长跟前:“退园手续,现在能办么?”
园长傻了:“沈先生,您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小孩子打个架么,你们双方好好协商一下……”
“没什么好协商的,你们园里管理太混乱,我不放心儿子在这边。”
那边家长以为沈嘉文要跑路,赶紧上前阻拦:“我说你挺大个人,讲不讲理!我们孩子伤成这样,你这就走了……”
“小孩子打架么,打不过是因为你们家那个太孬。”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那边的爸爸和妈妈破口大骂,男人脸红脖子粗地冲上来,要揍他,一拳挥出,沈嘉文抱着儿子一侧身,利落地闪到一边,那边男人已经被老师们和园长拉住了。
沈嘉文拨了个电话,老神在在地抱着儿子往那一站,完全无视那一面的一团混乱。
十分钟不到,一个高大结实的西装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沈总……”
“啊,你来了,小孩子打架,你看看怎么协商吧,要我们道歉是不可能的。不过虽然是他们家没教育好孩子,但毕竟孩子伤到了,医药费我还是可以考虑出一点的。行了我走了,剩下的交给你。”说罢潇洒转身,带起长风衣的下摆。顺手摘下走廊里一排衣钩上淇淇的外套和帽子,抱着儿子扬长而去。
隔天淇淇就被送进了开发区最好的私人幼儿园,谁知道小家伙并不高兴,一连好几天也没对沈嘉文露出一个笑来。连哄带劝才问出来,原来淇淇舍不得原来的那些小朋友。当爹的拍小马驹的屁股拍在了马腿上,沈嘉文嘴角微抽,默默无语。
好在小孩子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淇淇在新幼儿园呆了小半个月,慢慢也就忘掉了那些不高兴的事。
所谓生活,归根到底就是一样接一样的事儿。恢复冒牌单身贵族的沈嘉文,开始被张罗着相亲了。
大抵女人都有做媒婆的潜质,沈嘉文那些好兄弟的女人们,一个个的都开始给他当介绍人。有些可以推,有一些,比如李秋生的妈妈芳姨介绍的,就没法子推了。老太太也是神通广大,一个不行还有另一个,最集中的时候一星期不到沈嘉文就喝了四次咖啡一次下午茶,跟明星赶通告似的。也不晓得是哪里来得这么多姑娘。
不过老太太也是个精乖的,对外只夸沈嘉文人品如何好,有学历,有相貌,至于经济条件,哦,反正你跟着他,不会吃苦就是了。
大都是还没成过家的姑娘,矜持的多,活泼的少,但也是各种各样。沈嘉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对方也在悄悄观察他。都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那得是认识得久了。遇到像相亲这种凭第一印象定生死的事,沈嘉文还是挺庆幸的,毕竟爹妈给了自己一副好皮相不是。
其实对于婚姻,他已经不抱太多期待了。跟黄丽丽折腾了这几年,他心累得很。但是淇淇需要一个妈妈。毕竟母性缺失对孩子心理成长不利。没有爱情有亲情,这样也就够了。
沈嘉文喝了一口咖啡,有点不耐烦。对面这个姑娘正在一脸严肃地跟他讲西方文学:“《玫瑰的名字》特别好看,不过我觉得仅仅认为书的主题是中世纪的禁欲太片面了,艾柯提供了关于中世纪修道院的现代想象,氛围是丰富至极的……”
沈嘉文忍着打呵欠的冲动做忧郁沉思聆听状。不知又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来,他顺势起身:“失陪一下。”片刻后回来,笑得优雅体贴:“真是抱歉,临时有事,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我们改日再聊。”言罢招呼服务生付账,再把恋恋不舍的英国文学女硕士送上出租车,然后头也不回钻进自己的车
抬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心里骂一句我x,街上基本没有多少车了,捷豹沿着宽阔的复兴路一路往知味居奔去。淇淇一定等着急了。
车开到十字路口,红灯。沈嘉文懊恼地往后一靠,这个交通岗红灯特别长,连转弯都算上,没有五分钟休想过去。
新兴的繁华城区,即使是夜晚,也不乏璀璨明亮,宽敞的马路上,满街的灯火灿灿地燃着,映得天空都变了颜色。沈嘉文摇下车窗,冰冷的空气凛冽地灌进来。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望着,忽然,一个路边蹦蹦跳跳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年晓米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一溜儿鼻涕滑稽地挂了出来,他不情愿地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去翻找背包里的纸巾。街上没有多少车,有也都是私家的。今天特别冷,出租不好打。年晓米丝丝哈哈地又蹦跶了几下,沮丧地考虑要不要走回家,估计得一个多小时吧,泪流,穷人加班到公交收车真是伤不起。
忽然听到好像有谁在叫他的名字,年晓米疑惑地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啊。就顶着风接着往前走。声音好像大了一些,带着怒气,年晓米把帽子往上掀了掀,露出一只耳朵,好冷!
果然有个声音在叫:“年晓米!这边!”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被摇下来,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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