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跟他一起进来的侍卫更是全都看直了眼。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件件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全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就算是玉石也不会这般漂亮。
姚重笑眯眯地调侃道:“主君是不是觉得龙王爷的水晶宫也不过如此?”
“或许水晶宫真的就是这般模样。”严衡并未否认,走上前,一个个地赏玩起来。
“当心点。”吴名提醒道,“这玩意比玉还不结实。”
“易碎?”严衡随口问道。
“掉地上就碎。”吴名顺口为严衡介绍起来。
作坊的工艺还很一般,做出来的玻璃多为绿色,纯色和彩色的极少,吴名便专门让人做了些绿叶盆栽,看起来就像翡翠雕琢出来的一样,既逼真又漂亮,最适合冬日里摆放。
除此之外,吴名还让那些小学徒做了不少球状和块状的小玻璃,然后穿孔、扎眼,再找人穿成项链、手串,准备新年的时候打赏用。自从嫪姑姑告诉吴名新年的时候他免不了要和严衡出门见人,吴名就做起了这种准备,省得送出去一堆金子,让自己肉痛。
除了这两样,余下的便是工匠们的自由发挥,有成套的杯碟,也有动物状的摆件,更有女人们喜欢的漂亮花簪。
逐一看罢,严衡转头向吴名问道:“你打算把这些东西都卖掉?”
“先送一部分,然后再开始卖。”吴名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样,郡守,要不要和我谈笔生意?”
“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卖给我吧?”严衡失笑。
“卖给你太吃亏了,你肯定压价,哪里还能赚到钱。”吴名摇摇头,“免费送你一批,但你不能自己留着,得送出去,如何?”
“回去再谈,如何?”严衡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行。”吴名耸耸肩,没再多言。
看完玻璃作坊,严衡又带人去了瓷器作坊。
瓷器作坊还在研发阶段,工匠们只做了些简单的东西练手——犒赏三军时装油的罐子就是这里烧出来的,这会儿已经放假停工。
见作坊里只有看门的在,严衡便直接去了库房,但库房里的东西早被吴名送人的送人,搬走的搬走,哪还有东西可看。
“你好像不太重视这里。”严衡不无抱怨地向吴名说道。
“瓷器这东西两极分化,普通的不值钱,值钱的不普通。眼下只能做些普通不值钱的,重视了也没用。”吴名把瓷器的烧制原理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道,“这里的瓷器我是打算往寻常百姓家里推销的,赚不到钱也没关系,反正有玻璃作坊做补贴。”
“我看昨日用的白瓷就很是不错,不如多做几套,给我送人。”
“这么粗糙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吴名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耐心点,再等几个月,肯定会有好东西出来的。”
其实瓷器作坊最大的问题是没找到合适的土,只要找到适合烧瓷的高岭土,吴名大可亲自动手,烧一批名品瓷器出来。
对了,高岭土不就是观音土嘛!
被严衡这一追问,吴名倒是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小事——这年月让人找高岭土,人家肯定不知所谓,但要是找观音土……呃,好吧,还是不知所谓。
这年月没佛教,自然也没有观音。
吴名郁闷地扼腕。
“怎么了?”见吴名表情变化,严衡疑惑地问道。
“我以为想到了一种烧瓷器的诀窍,然后发现那只是我以为。”吴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吧,正好羊毛的事需要你出手帮忙。”
“已经有样品了?”严衡挑眉问道。
吴名找人把羊毛纺成毛线后不久,姚重和罗道子就把这事捅给了严衡。但那会儿严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没空关注这个,只让姚重和罗道子随时汇报进展。
“样品早就有了,这玩意又没啥技术难度。”吴名道,“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羊毛。”
“看过再说。”严衡只听说这种羊毛纺出来的布料很是厚实,穿上之后比塞了棉絮的缊袍还要暖和,但实际效果如何却还不得而知。若真能像信里描述的那般保暖,那他还真得接受吴名此前提过的建议,与北边的牧民做笔生意了。
等回到军营,严衡没有急着吃饭,先让人把已做成的羊毛样品取了过来。
犒赏三军的仪式这会儿已经彻底结束,罗道子听说严衡要看羊毛织出来的样品,立刻亲自送了过来,请严衡品鉴。
所谓的样品其实只有两种——毛线和羊毛面料,余下的便是用毛线织出来的衣服裤子,用羊毛面料缝制出的大氅。
羊毛面料本就偏厚重,就算在后世也多用来制作外套。以秦朝这点可怜巴巴的纺织技术,用羊毛织出来的面料更是又厚又硬,与其说是布,还不如说是毡子。
严衡把毛衣毛裤和羊毛大氅分别试穿了一遍,发现这两样东西确实保暖,只是这会儿的天气还不算冷,很难比较出这两者和毛皮相比谁优谁劣。
“取羊毛的时候需要杀羊吗?”严衡问。
“不用,用剪子把羊毛从羊身上剪下来就行了。”吴名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现在并不是剪羊毛的季节,北边的那些牧民好像也不会剪羊毛。”
罗道子眼睛一亮,插言问道:“就是说,只要养一群羊就可以反复获取羊毛?”
“要看品种,一般的山羊你就算剃秃了也没多少毛的。”吴名道。
严衡没有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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