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儿吧。”我挂了电话。
何岩是二十多分钟之后出现的,斜跨着包儿,牛仔裤、帆布鞋、tee还挺短。你就那么看过去总觉得是一未成年。
我正蹲小松他们中间抽烟,他看见我了,迟迟没打招呼,就那么立着。
“过来。”我冲何岩招了招手。
何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诶,这不是那小子嘛!”老徐腾地站了起来,推了何岩一把。
“找抽呢吧!”我扔开烟蒂,扶了何岩一下。
何岩瞠目结舌,老徐也是。
“咋了?”小松也站了起来。
“小松,这是何岩,以前跟我一起玩儿乐队的哥们儿。”我揽住何岩的肩,明显感觉他抖了一下。
“至于么?”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
“这是小松,有名儿的乐评人。”
“你就抬举我吧!”小松笑,“你好。”
小松跟何岩打着招呼,我喊了阿杰一嗓子,就看他拍拍美怒屁股过来了。
“何岩,这是阿杰,吉他手。阿杰,何岩,我以前乐队的哥们儿。”
介绍进行的很随意,这帮子都跟何岩一一打招呼,别看平时都是瞅着瘆人的主儿,和善起来也都不输给马大善人。
只有老徐闷闷不乐,蹲路牙子上,一口接一口抽烟,我过去踢了他一脚,“起来,嘛呐!”
“白天你丫真没劲。”
“你他妈妞儿啊?还骂不得?”
“这小子不就上次跟咱……”
老徐没说完我就给他打断了,“人也不是故意撞你。”
“c,ao。”老徐摔了烟头,站起来,“小子,叫声儿徐哥,你哥我威震四方。”
我噗嗤就乐了,“你丫滚蛋吧,你问他叫哥吧。”
“啊?”
“比你大多了。”
何岩一直没怎么说话,我就拉了他进去看演出。正赶上e-break在演,撞得那叫一个凶,何岩跟在我身后往吧台走,没两下就快被撞翻了。没辙,我转身,圈住了他,拉着他往前走。他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我吓的。我他妈也没凶他啊。
“两杯扎啤。”扔了根儿烟给吧台的小洪,小洪皮笑r_ou_不笑,“不演没免费的!”他扯着脖子喊。我扔了张粉红毛主席给他。
“我……不喝酒。”
“什么?”何岩蚊子声儿,我几乎听不清。
“不喝酒。”他趴我耳边儿喊。
我瞅了他一眼,推给他,他看着我,端起来不眨眼就喝。我按住他手,“随意。”
黑大风演的时候兄弟们都进来了,他们卖力的跟台上唱:“要做21世纪超值的人才”小松脱了衣服就往台上扔,老徐举着dv拍,台下撞成一片。何岩还坐在吧台,目光呆滞的看着舞台。又似乎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熟悉这样的生活。
y结束,大家去喝,阿杰喊了志高出来,除了文森算人全到。酒桌儿上又是那些游戏,今儿走红的是金陵十三猜。到何岩猜的时候,他答刷子,志高讲话不是,j-i巴。全体哄笑。何岩那脸红的,跟一苹果似的。
志高跟何岩说话挺多,后来拿了坤子的贝司愣往何岩手里塞,让他弹。何岩不会推辞人,就硬着头皮上。结果你想那东西不c-h-a音箱才多大点儿声儿?志高也喝的大了,非揪着老板问c-h-a销跟哪儿,要把箱子接上,崩溃,哪儿来的箱子啊?谁都拦不住,后来没辙,我就让大家都别说话,反正就我们一桌儿了,不吱声儿能听见。何岩就弹,选了一段布鲁斯进行式。志高拍巴掌,就差跳上酒桌儿了。
“不错!”等何岩放下贝司,志高搂上去,猛拍他肩膀。
何岩笑,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敷衍的。
我看他笑就觉得跟一卖笑的似的,遂,放下酒杯就一句:“歇菜吧,j-i巴扒拉的都比这强。”
何岩不笑了,其他人都笑了。
志高点烟,笑着骂,“白天你丫那嘴真欠c,ao。”
小松搭茬儿,“白天你应该还拉着何岩,这么一帅哥儿,得多少女的给你们乐队捧场。”
志高扔了易拉罐在小松脸上,“我他妈寒碜是怎么地?”
这是这帮人独到的解围方式,看的出来,他们对何岩印象不错。
后头何岩也不怎么说话了,他也不喝酒,就那么呆着。
我看他那么煎熬就说撤退,他们问我是不是约了燕儿姐姐等着逍遥,我一人给他们一句傻逼,拉着何岩走了。
出来,风降了点儿温度,我把钥匙c-h-a车头,问,“你明儿有事儿嘛?”
何岩看着我,我觉得他嘴唇打颤。
“问你呐!”
他还是不言语。
“实打实说,有事儿就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是没事儿。”
他的右手一直跟背带上上下摩挲,良久,说,“没有,难得这礼拜六不用去。”
“往常都去?”我点烟。
何岩点头。
“那走吧,跟我回家。”
何岩憋了半天,问,“我刚才要是说有事儿呢?”
“那我就送你回去了。”
“……能反悔吗?”
我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他乖乖爬上了机车。
搂上我腰,我低头看着他的手,宽并修长,真的很适合弹贝司。
“弹的挺好的。”我带头盔。
他跟后头说什么我没听见。
到院门口,何岩下来,一通打量。
“甭看了,没比您那破寨子强多少。”
“……你不住东直门了?”
喜欢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