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我就跳下去。”何岩语气很严肃,口气里满是决绝。
“跳下去也摔不死,顶多被o的撞死。”
“白天。”何岩拉住了我的手腕。我看着阿杰和文森先出去了。
“紧张?”
“不是。”
“那是?”
“那首《伴儿》……你写的是谁?”
“你。”我如实回答。
何岩好像说了点儿什么,可外面很嘈杂,我听不清何岩的声音,“嗯?”
“我说,谢谢你。”他凑过来,贴着我耳朵,说完亲了亲我的耳垂。
我跟何岩上台的时候,阿杰已经开始调琴了,底下围拢的人群多了起来。视线的余光里,何岩散漫的背上琴,接线,试音,然后拿了我面前的麦克风,“调音师,低音调整一下。”
很有范儿么。我笑了。
开场歌曲是我很喜欢的那首《闪亮大城堡》。最近相当迷恋。何岩的贝司是第一个响起的乐器,与志高的编曲不同,更加让人有撞的yù_wàng。
果然,solo过去,灯光亮起,我的声音出来,底下沸腾了。
他,终究没让我失望。
其实也许我一早就知道,作为乐手,我与何岩密不可分。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怀疑究竟都是些什么。我坚持认为,我应该是不怕失去他的。可其实呢?其实用三年的时间,他给过我答案。
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我看不到自己,也不看到何岩,我只能听到我制造出的声音,以及,我的伙伴,他们制造出的乐音。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音乐,我会在哪儿。
何岩
今天一整天,白天一直在跟酒瓶子较劲,他紧张了,我知道。
我特别想告诉他,白天,你别担心,我能行,我不会给你添乱。可看着他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可能我还是害怕,还是没底,真那么承诺了,一旦出现偏差我该怎么面对他?还有阿杰跟文森。
虽然阿杰一直在乐呵,文森也没说什么,可从他们俩那些细微的表情跟眼神里,我能察觉他们的不安,加上一个白天,我成了他们仨紧张的根源,可我真的没法儿跟他们保证什么。三年多没上过台,我已然忘记了在台上的那种感觉,一切将要重现,我甚至有点儿分不清这是真实的,还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临上台我终于问出了那个让我纠结许久的问题,《伴儿》,写的是谁。
呵呵,白天说是我。
那一瞬间,一切喧嚣仿佛都变成了对enjoy
me的喝彩,我不再颤抖,也不再犹豫,上台,试音,站在白天身后。他在我前面,那种感觉吧,好像他挡住了舞台下边所有不安定的东西,我置身在一堵无形的屏障后面,安然又满足。
《闪亮大城堡》,开始是我的solo,我的心跳跟随琴弦,脉搏起伏我能感觉得到,耳朵里除了我手上制造出的声音,还有另外一种,噗通噗通作响。
不是紧张,在台上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是紧张,取而代之的只有兴奋。
是的,我一定是热爱音乐的,跟白天他们排练的时候我就很快乐,在舞台上,除了快乐我更能体会到另外一些东西,那是在其他领域里感受不到的。
我也可以奔放,我也可以不用去顾虑太多只完全投入到音乐里,随着音乐本能得摇摆,我也可以把脑子里那些放肆的东西通过贝司弹奏出来,在舞台上,我跟音乐,跟enjoyme融合在一起。
我们的配合无懈可击,从文森似有若无的笑容,从阿杰弹奏间隙对我竖起的大拇指,从白天看似无意回头的一个眼神儿,我都能感受到这份肯定。
一时间,幸福和懊恼一起袭来。
原来,我的生活就该在这儿。
原来,我之前所错过的,竟然是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东西。
我该责怪谁?是谁让我放弃了音乐?我该感谢谁?谁又让我重新背起了贝司,站在这里……
站在我前方,比我高出一个头,比我小四岁,戴着我挑选的耳钉,曾经让我痛苦过,现在又让我幸福着的人,白天,你知道么?你居然主宰了我的命运。
你恐怕不知道,我想,你也不希望去了解,对你来说,这只能构成一种负担吧。
乐声戛然而止,enjoy me排序第一的演出完毕。
白天转身搂住了我跟阿杰,我看见文森站起来对我微笑。
让我死了吧,这感觉真他妈……爽到极致。
演完就是喝,小松老徐他们都嚷嚷着,bb乐队那女主唱,珠子,之前还挤兑白天,后来再过来,搂着我问我名字,我说我叫何岩,她说,行,我记住了,有范儿,不光长了一漂亮脸蛋儿。跟珠子喝了会儿,该他们上台,她走了,跟着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儿,回头一看,丧尸。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他经常跟这个pub出没,他说看见我表演挺意外的,还说演得真不错,我有点儿尴尬,毕竟同事了那么长时间,他们谁都不知道我还会这个。丧尸没呆太久,问我音乐节能不能看见我,我说能,他就笑着走了,他那笑吧,看着还是那么瘆人。
演出的上台,没演跟演完的都过来跟我们坐会儿打招呼什么的,我是一遍又一遍报自己名字,跟人碰杯,白天时而跟旁人喷,时而又低着头光喝酒,我不明白演出成功了他还在想什么想得那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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