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冷静了几分钟,才从这个诡异的黑/暗童话中缓过来。这才后知后觉地用两根指头捏起了甩在一边的,断袖。
顿时又不淡定了。
穆白苦大仇深地与这截睡着了让他做噩梦、醒来了也非常有现实深意的布头大眼瞪小眼,虽然大概能脑补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牙疼。这娃,直接简单粗暴一点不行么?非要这么体贴……体贴过头了啊喂。
好在南宫应该有事离开了,看着悠然在身旁飞舞的金翅和围在他左右的豆兵,应该不会有事。否则,他要在自己刚醒来时,在耳边唤上一声“阿白”,穆白觉得自己一定会如梦中一般“喵嗷——”跳起来。
可也因为身边没人,当所有夸张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穆白一个人坐着坐着,就看着手里的半截袖子发起了呆。他想,自己好像对南宫,有点太在意了。
分离的日子里时时惦记着,这没什么,毕竟他是自己在这边最亲近的人。总是不自觉地为他心疼,这也没什么,毕竟自己身为作者,总有种歉疚感。
但在那般荒诞的梦中,他挑着嘴角,邪气地说出“既然跟着我了,就得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只能围着我转,千万别想着跑哦~否则……”这种似威胁似撒娇的话时,他都能暂时忘了惊慌,清晰地感觉到心疼,这就有些过了。
有风吹起半片袖子,轻柔地在他手间飘动,似乎轻抚着他的皮肤。穆白眼神放空,心乱如麻。
直到巨大的响动伴随着隐约的惨叫声传来,他才突然回过神,心头一紧,不假思索地便将花栗鼠一扔,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现在,穆白被南宫清晏紧紧抱着,从暗/□□瞬间切换场景到狂蟒之灾,心里还抱着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简直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
他们分别的日子里,南宫显然功力大进,抱起一个比他轻不了多少的人也毫不费力,穆白暗搓搓地回过头,就看到那张好看极了的脸离他格外地近。
立体的五官,脸部流畅的线条,高速移动时专注的神情,好看得就像一尊博物馆里的雕像。但他显然是生气勃勃的,嘴角微微勾着,眼角微微弯着,眸子亮若星辰,这是任何一位大师都无法塑造出来的灵动。
南宫清晏看起来并不强壮,他的长相偏南宫烨的fēng_liú倜傥,又多了几分精致,若是路上相遇,不认识的十有八/九会将他看成一名出游的贵公子。然而搂着他的胳膊却极为有力,从那紧绷的状态可以感觉到薄薄的一层肌肉下可怕的爆发力。
南宫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回过头。穆白一惊,猛地收回眼光,感觉脸上发烫,不知道有没有红。只能尽量祈祷洞中的光线暗一点,再暗一点。
好在南宫似乎真的没发现他的异常,顺势便转过头去看身后银蛇的情况。他不往空着的那边转,非要跟穆白脸对脸地挤着,从两人挨得极近的一点点空隙中转过头,嘴唇便若有若无地擦过了穆白的耳畔。
穆白整个身体僵成了一根水泥柱子。这回他非常肯定,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温热的鼻息在耳边颈侧喷过,又转向了后头。这短短一瞬间在穆白的触感上却被拉得格外长,先是鼻尖,然后是脸颊,再移到耳际,然后是颈后……嗷呜,他们现在是在逃命啊逃命!
自己简直太过分了,穆白悲愤地想。忽然,那热气又回来了,这回更加过分,南宫清晏直接凑在了他耳边:“阿白,没事,那蛇还有一点距离,我们……”
后面的话穆白已经听不清了。嗷嗷嗷,一定是自己的心思太龌龊,才会觉得这情形如此暧昧!
前头洞口的巨石已经被穆白移开,光亮透进来。南宫虽然说那条蛇还有些距离,但速度其实也极快,他们前脚刚出去,它后头已经探出了巨大的头颅,砰地一头扎在水中,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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