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
“再和你说一个秘密,我爷爷确实对你爷爷说过,如果沈家子孙不争气,你们李家可取而代之。只不过,还有半句话我们沈家代代相传,就是如果李家有异动,杀无赦。”
李震睁大了眼睛,或许是吃惊又或许是内脏衰竭的痛苦所致。
“你爷爷是聪明人,知道我爷爷是在试探他,所以从未敢动过这样的念头。而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谁说沈家式微?一代不如一代的是你们李家。”
一个黑衣手下过来报告,“boss,李震的妻子处理好了,他儿子……”
“十分钟后送上路,小孩子的话就让他无痛苦地走。”
“是。”
另一个黑衣手下小跑过来,“boss,刚才医院来电话说,白先生醒了。”
沈季匀几乎是跳起来的,“走,去医院!”
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对黑衣手下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巳臣醒了,就留李璟衡一条小命,权当是为巳臣积福了。”
白巳臣看到程梓良指引他往前走,忽然他听到沈季匀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回头了,程梓良隐去,周围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他在黑暗里奔跑,徘徊,始终找不到出口。这时有人在他耳边细语,这种声音像一道晦涩的符咒,他顺着声源的方向寻觅,不久就发现一处光亮。
他越来越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踏出黑暗走进光明的那刻,他睁开了眼。
仪器的声音,消毒水的味道,吊瓶中冰冷的液体顺着导管流进血液,身体也跟着冷了下来,以及头部时不时的顿痛,让他觉得他是真的回到了人间。
病床边站着一个套着黑色大衣,戴着面罩的男人,佝偻又高大。男人见他醒来,两只眼睛微垂,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刚苏醒,身体机能还不能够同步跟上,白巳臣说话有些艰难。
男人没有应答。
“不留……下来吗?”
男人摇头,算是回答。
白巳臣沉默了几秒,轻缓而郑重地对男人说:“爸爸,你依旧是我的英雄。”
男人的背影似乎抽动了一下,沈季匀倚在门边默默地看着,直到男人消失。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站在外面干嘛?”白巳臣略微沙哑的声音传进沈季匀的耳朵。
他面上堆起笑容,“白警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下先恭喜了。”
“我有话问你。”
“问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巳臣懒得理会他这种沈氏流氓的调调,问:“叶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真的叶早就被杀了,凶手嘛,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叶成风,你也可以叫他圣夜。至于圣夜为什么要假装成叶,那就要问他本人了。”沈季匀耸耸肩,不在乎也无所谓,他的白警官安全就好。
“黄埔枪杀案是他的主意还是你的计谋?”
“共同合作……”
白巳臣冷眼看他。
“是我策划的。”沈季匀耐不住心虚,抖出了实话,“他要救刺金,我想除掉越南的那个混球,所以就合作了……不是,我要解释一下,那个混球威胁我说如果不给加价,他就把货卖给龙武帮。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是有合约的,他这是毁约,破坏中越友谊!”
“你能废话少点么?我要喝水。”
“嗯?哦哦,马上。”沈季匀倒水送水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殷勤得不行。
白巳臣大口喝水,沈季匀就这样看着他,两眼冒着闪亮亮的小星星,他觉得沈季匀生出了一条尾巴对他不停地摇晃,这个想法差点害他被水呛死。
“你有事就说,别这样盯着人看。”
“那个,白警官你看,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欠点什么?”
白巳臣剑眉上挑,“不欠。”
“不是,我觉得我欠你挺多的,要不白警官你再给个机会让我还呗……”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沈季匀用眼角去偷瞄白巳臣的反应。
“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
沈季匀的笑容瞬间塌了下来,他都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家白警官还是不肯原谅他么……
“鄙姓白,名巳臣,您贵姓?”
“哈?”
“问你贵姓!”
沈季匀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一本正经地道:“免贵姓沈,名季匀,今年30,自营一些生意,事业小有所成,无贷款,有车有房。为人很有爱心,大方得体,体贴忠诚,幽默而富有情趣,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白警官,您看我是否符合您的择偶条件?”
“尚可。”白巳臣忍不住大笑,哪有人自己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的。
沈季匀扑到白巳臣怀里,一脸贼溜溜的表情。
“哎呦,你轻点儿,不然就要守活寡了。”
“阎王可不敢和我抢人,哼哼。”
既然两不相欠,便形同陌路。
陌路相逢,重新开始,重头再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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