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个聪明人,知道避祸。”太子被废后,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虽说陛下毫无立储的动静,但不传给诸皇女,难道要传给沂王吗?储位还是在诸皇女之间,只是陛下还在观望。既然如此,就是立嫡以长的事儿了。中宫无皇后,故皇后仅出废太子一人,诸皇女都是庶出,而大皇女居长,自然众望所归。偏六皇女的生父在宫中得宠,她又素得陛下欢心,不免就有些盯着大皇女。此刻封王,大皇女若是不回避,依六皇女的势头,恐怕她有的不好受的,于是她聪明地学前朝托于神仙的例子避祸去了,却为了取信于人,到了要差点弄死自己的地步。可怜的是她,皇帝的长女,一位天潢贵胄,为了免祸,竟然差点把自己吃死了,可见局势险恶,人心之恶。
“长孙丞相,也没有一句话。”韩慎又说。
“那个老狐狸,如今正忙着掂量栖在哪位皇女的高枝,奉承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扫她们的兴?”
“臣听到的风声是,燕赵晋楚之地都要分封出去了。到时候,恐怕要高出殿下一头。”韩慎小心翼翼地说。
“是呀是呀,便是那小小一块地,陛下也不准我去,轮到她的女儿,倒是大方。”长宁一惊,原来在担心这个,满不在意地说:“不妨事,我朝以孝治天下,只要东宫未定,我便一天是她们的姨母。只是沂地狭小贫瘠,的确比不上大国,日后钱币兵甲方面,恐怕不及。”说到后面,眉头微皱。
韩慎宽慰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殿下不必过忧了。”
长宁摇了摇头,接口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依那几个小的的心性,只怕要闹得京城天翻地覆,在我走后,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殿下什么时候启程?虽说先封王,暂不大婚,不过恐怕此事不日即将提上日程。”
“是呀,所以我这几日就走了。”
“元总管不在,殿下一走,府内可没有主事的人呀!”
“是,之前就让小侯爷给我留意人选的,如今小侯爷与我生分了,现在只能劳烦钱娘子辛苦辛苦了。”长宁似乎想到什么,长叹一声,“我自此以后,不敢再用男子了。”
“不知殿下要用什么样的人,臣倒是认识一个,办事最是妥帖,如今正寻找东家。殿下若是有意,不如见一见。”
长宁一挑眉,应道:“好呀。”
见了人才知道,是韩慎的同窗,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子,木讷寡言。长宁看了好久,赞道:“有古君子之范。”安在钱意手下历练。
没一会儿,下人回禀说,“前几日颜侧君要请的教习师傅有眉目了”,长宁一看,惊喜道:“想不到竟然请到了的苏家公子,府上真是蓬荜生辉。”洛阳苏家,素来出惊才绝艳的男子,他们又不愿嫁人,以教习闺阁男子为生,如今遍布各地。今日请到的这一位,即使是做皇后的师傅,也是绰绰有余,如今愿意来府中教习颜嫣,如何不让她惊喜?
长宁说了好些话,又细细地叮嘱颜嫣要尊师敬长,见苏公子倦怠,吩咐下人好生招待才作罢。
夜间,迎春服侍颜嫣休息,见四下无人,悄悄地问:“我看这个苏公子是个较真的,恐怕日后功课多。公子以琴得位,沂王又明说了没有旁人的话,公子只要练习琴艺就是,何必如此辛苦?”他是从小跟在公子身边的,他家公子为人外向,又好琴艺,在诗书却一向不用心,此刻却突然要专门请师傅教习读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道什么缘故。
颜嫣正在挽发,听到此言停下手来静静一笑:“若是只安于侧君之位,只会弹琴就够了,沂王不是会亏待枕边人的;若是有志于其他,只会琴是不够的。的,若是不能和她说上话,她才懒得搭理你呢。”月光悄悄地从窗棂照下,照在铜镜里他素净的容颜上,他浅浅一笑,笑容在铜镜荡开来,似有阵阵涟漪。没有人知道他在此刻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心。
皇帝的诸位皇女,未到加冠的年纪,如今便要封王,不免有些不合规矩。虽说封王不符规矩,其实我朝老早就有一个不符规矩的。各位皇女都是加冠后封王之藩,沂王却不同,她几乎算是出生后就有了封地,此事牵涉皇家秘闻,群臣不敢置喙。
皇帝倒是恍惚想起,当年先帝行将就木,殷殷嘱咐:“太子如今将皇位取了去,也是好的。你的性子,最是有分寸,我是不担心你会苛待了她去。只你这个妹妹却是个性子执拗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沂地苦寒偏远,就做长宁的封地好了。你将她养大成人之后,便遣她之藩好了,切不可怕她生事,将她拘在京城,不然,后患无穷!切记,遣她之藩!”
先帝的叮嘱犹在眼前,可是她生的那几个,都是些蠢货,她这个妹妹长成这个样子,行事处处比人强些。沂地虽然偏远,她又怎么敢,遣她去封地?皇帝眉头紧锁,阴森森地想起十多年前的往事。
皇帝既然已经决定分封诸皇女,自然不会忘记大婚的事情。现在几个皇女尚未加冠,虽然封王仓促,但是未冠而婚,又没有什么急事,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决定先定下几位大臣的孩子,等加冠之后再行婚礼。
能与皇家结亲,又是皇帝膝下的皇女,众人自然趋之若鹜,一时是东家的公子,一时是廷尉府的少爷。皇帝与诸皇女的生父不禁精挑细选,这时有人便注意到,沂王不仅辈分高,连序齿也长些,若是几位皇女都有了婚事,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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