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把削下的果皮捞起来,在海因斯眼前晃动,“看看这个,康纳,告诉我你从没见过这么完整的苹果皮。”
“见鬼,把它拿开。”
前邮航机师大笑起来,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只斗牛犬。
——
上头的命令下来时,就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信誓旦旦,然而模棱两可。他们先把海因斯挪到伦敦,宣布“过一段时间”会安排飞机把他送回大西洋对岸,自然没交代“一段时间”是多长一段,三天,两年,还是六百公里。当使馆人员谈到“他们”的时候,如果压低声音,说两个字就假装咳嗽,那“他们”指的是聚集在国会山的那一群高尔夫俱乐部资深成员;假如语调轻蔑,配有耸肩动作,那“他们”指的是后勤处。
负责在伦敦“照看”他的是个细声细气的文员,看起来在三十岁上下,头顶的毛发已经有危险的稀疏趋势。“邓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自我介绍道。大半个月过去,海因斯依然不知道这是他名字还是姓氏。当他字斟句酌地问起,返回美国的航班有没有可能安排在本周时,邓肯露出耐心的微笑,就像人们看见猫坚持不懈地攻击镜子时那样。
“没有什么航班,海因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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