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倚翠阁,陆瑾从容走到街外人少的地方。
突然,脚步停住,对暗处一声喝道:“出来吧!”
几十个黑影从暗处一闪而下,持剑将他团团围住!
陆瑾面不改色,冷冽的目光对周围之人一扫而过:
来者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而自己,手无寸铁。
陆瑾一笑,干脆站着不动,看他们想怎么样。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杀了几十个自己!别说现在是几十个他们杀一个自己!这根本就不用打!
那些人见陆瑾泰然自若,心底一阵惊疑。莫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围了半天没人敢贸然上前,都希望其他人先上前试探一下虚实。最后,那些人互相一点头,一齐提剑冲了上去!
刀剑送四面八方狠狠砍来,陆瑾根本无处躲避!
明知不是对手,也不能坐以待毙!陆瑾身上别无他物可以抵挡,对面前的人迅速掷出了手中的折扇!
“当!”
一声刀剑轰鸣的巨响!来不及得知发生了什么,那几十人都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震得纷纷后撤。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腾身跃起,接住一柄空中飞掠的弯刀。那凛冽刀光在夜空下如同凝结了一层寒霜,冰冷透骨。
刚才震开他们的,就是这男子手中飞出的弯刀!
男子在空中接住弯刀,落在了陆瑾身旁,冷笑一声:“这些汉人真他妈孬种,几十个人欺负一个?让爷爷陪你们玩玩!”
几十个人面面相觑,齐刷刷提剑刺来!
那男子不慌不忙,待他们逼近,猛然提刀跃起,在空中一画。
“铿!”几十人手中刀剑皆断,满手鲜血淋漓!
“这么怂包还出来杀人?”男子冷哼一声,“爷爷来教你们怎么杀人!”
杀手不能完成任务,也是一死!那几十人虽没了兵器,还是向中间扑来!那男子手起刀落“刷刷刷”只挥舞几下,如同砍土削泥一般,身旁倒下一片血淋淋的躯体:断了脖子的、断了手臂的、断了腿的……
虽然见过杀人,却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陆瑾惊呆在原地,也不知道身边这个人是谁。
“你的扇子。”陆瑾震惊间,那男子已经弯腰拾起他的扇子递给他,“收好。这么漂亮的扇子,被这群废物砍坏了岂不可惜。”
“多谢。”陆瑾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紫檀刻竹骨撒金丝面题诗的折扇,方才看清此人相貌英武,举止豪迈,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而且身穿胡服,不是汉人,倒像是觉罗人。
“有缘相遇,不如一起喝两杯?”那男子道,“我远道而来东京游览,不知道附近什么地方酒好吃?”
“离此不远有家丰乐楼。”陆瑾道,“恩公若不嫌弃,陆某愿与恩公同饮,权作答谢。”
“不要叫我恩公,我叫耶律天泽。你怎么称呼?你叫陆某?”耶律天泽竟自拉起了陆瑾的胳膊,“怎么走?”
耶律,是北方大魏国皇族姓氏。然而陆瑾没想这么多,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管他是谁?
再说,不同于文弱酸腐的汉人,那个很强健,很直率,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迷人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陆瑾本就不怕生,他拉手也就随他拉了,带他到了御街北端的丰乐楼上。
丰乐楼名扬天下,是东京最为着名的七十二家酒楼之首,一直引来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的游玩赏宴,更有设立皇帝赵检专门御座供他随时前来吃喝玩乐。丰乐楼不是一座楼,而是由东西南北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赛(好)!”望着这样的楼宇,耶律天泽不禁点头赞叹,“确实繁华,名不虚传。”
陆瑾与他上了北楼,在三楼上挑了个上好的位置,让他点了酒菜,陪他坐下喝酒。
耶律天泽只看了看酒保端上来那小巧玲珑的玉杯,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说道:“用大碗,用坛子。”
“大碗、坛子……呃好。”又是个大土豪!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中山松醪!一两黄金一两酒!一般人连一小杯都喝不起!酒保连忙下去换了大碗,把整坛酒扛了上来。
人总是对新鲜事物感兴趣,陆瑾也是一样,他很好奇,也很欣赏这个耶律天泽的行为作风。
陆瑾陪他用大碗喝着,听他说他生长的地方,北方那片广阔无际的草原上,那大漠长烟,霜天断雁,茫茫四野,饮马长城,……令一个久居江南看惯粉墙黛瓦,烟柳画桥的人无限向往。
一见如故,倾心而谈。陆瑾也不吝说起自己的家乡,江南那座水云深处,清丽悠雅的建康城……
喝着聊着,渐渐不胜酒力,陆瑾醉了。趴在桌上,迷迷茫茫之中,听得楼上管弦呕哑,恍如白云缭绕,身在天宫。
耶律天泽扶起他烂醉中柔软如水的身体,让他的头枕上自己的膝盖。
都说中原物产丰富,什么都有,没成想天下竟然有这般绝世美人!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倾国倾城……哪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耶律天泽此时的感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美,美得清新俊逸,没有半分俗气;却又温润柔和,没有半点出尘绝俗的冷艳。
此刻,白皙如雪的肌肤上,两颊泛着一抹妩媚的桃红。他醉了的模样,也撩醉了低头看他之人的心。
耶律天泽忍不住对那如同朱砂点染过的绛唇吻了上去,用灵活有力的舌头撬开玲珑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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