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执眼睁睁看着皇甫骥随青铜门离开,这才淡定的推门而出。
皇甫执一打开房门,便看到皇甫骐站在门外,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皇甫执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能呵呵干笑。他泄了气般,道,“叔父,您怎么在这?”
皇甫骐道,“可不止我一个人在这。”说完闪开了身子。
皇甫执越过皇甫骐的肩膀向前看,大厅正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皇甫执心知已经无处可盾,只得主动下了楼,走到大厅中央,乖乖坐下。
皇甫执倒了一杯水,笑眯眯递了过去,道,“爹,喝水。”
皇甫骥接过茶盏,微笑道,“怎么,出门几日,玩得可是尽心。”皇甫执听不出他此时的语气,更是猜不透他的心情。
皇甫执亮出自己的手,道,“爹,您哪里的话,孩儿哪里是来玩的,我是来治病的。”
皇甫骥喝尽茶水,将杯子放下,道,“哦?治得如何?”
皇甫执神色黯淡下来,道,“还没找到神医。”
皇甫骥并未继续回答,皇甫执眼珠转了转,问,“唉,爹,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皇甫骥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那日尉绯烟带人来闹活人墓,你是不是用飞刀伤了他一个手下?我一看此人的伤口,便知道是你。”
皇甫执不好意思的笑笑。
皇甫骥不满道,“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惹是生非,你偷跑出家耽误比武大赛不说,还在边城之地,得罪青铜门少主,简直胡闹。”
皇甫执辩解道,“爹,这不还是怪您,是您从小便告诉我,说咱们落刀城的祖训,不与江湖上任何帮派联系,之后我又听说漠北青铜门有起死回生的神医圣手,想着说不定能治好我的六指,这才偷跑出来的。要是知道您会来,我还用得着偷跑出家吗?”
皇甫骥嗔道,“所以,怪我喽?”
皇甫执赶紧换了笑脸,呵呵道,“爹说哪里的话,孩儿不敢。”
皇甫骥道,“你已经得罪了尉绯烟,如何还能求神医治你的手?”
皇甫执惊道,“爹知道神医是谁?”
皇甫骥道,“听说,尉绯烟从小跟在神医身边,两人虽是师徒,却情同父女。神医若是知道你欺负了她,还能帮你?”
皇甫执露出失望的神色,支起了脑袋。
皇甫骥看着他,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回江南吧。”
皇甫执听到此言,顿时想到,还没有向云初讨到习刀之法,不能就这样离开。他并不是质疑落刀城的刀法,只是觉得,像他这种输在起点的人,再修习相同的刀术,怎么也不可能打败那些修习了十几年的人。他想换条路走。
皇甫骥皱着眉头问,“怎么,还想在这里生事端?”
皇甫执不敢告诉父亲,自己是因为看上了别人的刀术才想留下,只好道,“爹,您放心,我自有办法求得神医相助的。再说了,您不也没走。”
皇甫骥微怒,道,“我不走,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何时,暂时还不便告诉你。但你是我的儿子,落刀城未来之主,我会不想办法治好你吗?你不必非要留下。如今边城除了嗜血的杀手,危险万分,你莫不是想找死。”
皇甫执道,“正因如此,孩儿更不可能留父亲一个人在此。”
皇甫骥还想开口,皇甫执忙道,“爹,您是不相信我吗?我总有一天要接手落刀城,这些危险的事情,我也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您不能一辈子护着我吧?若是让人知道,我为了自保,留父亲一人在这虎狼之地,您让我以后如何服众?”
皇甫骥听完他一席话,微怔了许久,才慢慢道,“也罢,也罢,随你心意吧。只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皇甫执道,“放心吧,爹。我的武功,您又不是不知道。”
......
云初回到房中,呆坐了很久,心情仍旧无法平复。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放,他第一次感受到惊慌。覃柒那张疑惑的美丽面孔,不停的出现在他的思绪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奇妙,又很不好。
阳光从他的右侧脸颊移动到脑后,最后消失在天空中。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并没有让云初感到丝毫不适,他的身体习惯了受苦。
一道清亮的鸟鸣声划破寂静,倘若仔细听,便能清晰的分辨出,这是黄鹂鸟的叫声。可漠北,除了伯劳,基本上不会出现别的鸟儿。
只有云初知道,这声音,是葛寒秋在召唤他。
云初将思绪收了回来,拿起刀,走出了房间。
他离开活人墓,沿着最难走的沙路,一路向北。
云初远远看到,一棵枯死的老树旁,站着一个黑衣人。
葛寒秋似乎很兴奋,他未等云初靠近,便笑着迎了过去。
云初没有行礼,没有问好,只直直望着他,这种姿态,就像在看同辈人一样,虽然没有不尊重,却也未有敬畏。
葛寒秋习惯了云初的冷漠,浑然不在意道,“真是天助我也,初儿,为父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时机就要到了。”
云初淡淡“嗯”了一声。
葛寒秋侧身道,“这些天,我会派人传出风声,说青铜门能力有限,不足以领导江湖。初儿,你一定要抓紧时机,赶在尉迟迥这个老狐狸之前,查明凶手,如此,便给了所有名门正派一个十足的借口,推倒青铜门。到时江湖四分五裂,斑翎教定能将所有帮派,一一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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