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期冀。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也不是很明白。那应该是神灵的境界,不是凡人能够触摸的存在。”银发孩童低声说,凝视着青年时候的骑士,“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那么世界上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人后悔了吧。”
路透斯沉默而悲伤,宛如雕像般立在伊泽克森身前,黑发少年的身影消瘦而孤独,他在此刻终于送别自己最后的亲人。
阿尔兰叹了口气,凑上前,轻轻吻上了伊泽克森的额头,送下来自于教皇的祝福——那是教廷里对于逝去的骑士最高的礼节,表达怀念与哀思。
黑发少年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年幼的孩童吻上面容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兄长,在额头的位置上,扇动的睫毛宛如翩跹的蝶。内心升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下一秒,他就听到阿尔兰用一种很不确定的口气说道:“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复活术,可以复活死去的人。”
刹那间路透斯漆黑的瞳孔蕴满光芒,转头急切地看着他,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望。
年幼的教皇陛下摇了摇头:“不用看我,我只是听说过,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微笑了一下:“但是,至少你要努力,不要让伊泽克森失望,不是吗?我的守护骑士阁下。”
有希望,才不会绝望,至少不要让路透斯一直这么死气沉沉才好。用家族的衣饰安葬伊泽克森几乎成为他唯一的渴望,随光乐很担心,在这件事情完成后,支撑着少年的事物一旦消失,他就会陷入崩溃的边缘。
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支撑他的存在。
而守护骑士与教皇的关系,或许能够成为其中之一。
虽然他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黑发少年神色再次陷入迷茫,他不自觉的沉思,最后缓缓摇头,低声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不会剑术,我不会法术,我不会圣术,我不会武技......我什么都不会,我一无所有。”
他安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瓢泼大雨里目送母亲远去的孩子,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铭心的寒冷,孤独而无所依靠。
“我会教你。”银发孩童肯定地说,在心里叹了口气。才想着不要教他,也不过才这样做了没多久,却要转向另一方了。
“我不会的,你也要学会。”他补充道。
“你会抛弃我吗?”路透斯轻声问道。
“只要你不会,我也不会。”
黑发少年垂目注视着身下的银发孩童,最后突然伸出双臂拥抱住了他。他力气那么大以至于随光乐有种自己即将被勒死的错觉,然而那里面的渴求意味又那么明显,让他无法推开对方。只能任由路透斯抱着,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脊背。
路透斯突然抬起头,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少年亲吻他的额头,仿佛再一次,确定达成的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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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斯是一个好学生,当他终于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后,渐渐学会了露出笑容。
他像一只孤独的雏鸟,在失去母亲的庇佑后,终于找到了新的温暖来源。黑发少年开始粘着他,跟在他身后,缠着他讲那些神秘的、有趣的冒险小故事,然后一个人呆呆的,翘起嘴角傻傻地笑。
有一天随光乐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敲了敲他的头:“听到故事很开心吗?”
路透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用黑亮的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神湿漉漉的,就像还未成长的小鹿。
那个时候随光乐正窝在路透斯怀里,银色的发丝和黑色的短发交织在一块,意外的和谐。自从路透斯连续几天晚上被噩梦与黑暗惊醒后,两人就在一张床上,再也没有分开。睡前小故事则是成为了传统特色,是每个晚上都必须进行的保留节目。
黑发少年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说:“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冒险吗?就像你讲的那样。”
“当然......可以。”
路透斯顿时满足地笑起来,少年青涩的脸庞上,漾起了浅浅的笑涡,单纯而明朗。
“真好。”他小声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年幼的教皇,阿尔兰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就像翩跹的蝶翼,漂亮而又可爱。在他的生命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吸引人的事物,路透斯终于没有忍住,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亲他的额头,“我会保护你的,阿尔兰。”
似乎怕他不信,又补充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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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伊泽克森的性格有一点像,但是却有着不同。伊泽克森是沉默的、强大的、看上去并不让人亲近的,但是在熟悉他之后,才会明白骑士有多么温柔。而属于路透斯的则是腼腆而害羞,他是一个安静的少年,可以对着一本书看一整天,但是也会在自己看不懂的时候骚扰他的教皇一整天,直到对方答应给他讲解为止。
——足可见他有多么的执着。
在黑暗之塔内定居后,随光乐从来都没有都没有考虑过离开的事情。
这里仿佛世外桃源,没有任何人回来打扰他。而且更重要的是,留下了前任主人数不清的手札与笔记,恰恰可以指导路透斯进行法术方面的学习。
圣光会压制其他元素的存在,这是大陆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因此教廷中骑士们圣术与武技兼修,其他地方也有人法术和武技兼修——就像他曾经在很多里看到的那样,魔武兼修很难,难到了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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