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荐?他是皇兄的……暗卫,不方便吧。”
南彧漓释然一笑,“那便算了,有他护送你回宫,我也放心了。”
“都忘了恭喜你,荣升兵马大元帅之位。”安敏笑着拱手。
南彧漓笑着低了低头,“多谢。”
“高处不胜寒,你要善自珍重。”安敏诚恳道。
南彧漓觉得有些好笑,“听你这话,倒让我想起韩晔了,他如果知道我当上了兵马大元帅,肯定也是诸多担心。”
“你倒了解他。”安敏不免一笑,“好自珍重。”
直到南彧漓进了府,安敏往皇宫的方向走了几丈远,韩晔才敢出来。
“南彧漓听到你跟在后面。”安敏带着笑意戳穿他,“看来,还是他的功夫比较高。”
韩晔点了点头,“我打不过他。”
“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安敏双瞳剪水,格外清亮。
韩晔莫名地有些紧张,睁大眼睛期待着安敏的话。
安敏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说,对你,他不会说爱过,因为爱了就是这一世。”
韩晔怔愣了片刻,随即炫起一抹醉人的笑容,是骄傲、是安慰,还有一点伤怀,这一世遇见过他,就是最美好的事。
韩晔回到华莹殿时,宫人跪了一地,白轩容高坐正殿之上,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韩晔突然后悔,没有让安敏和自己一起回来。
“回来了?”白轩容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只身回来的韩晔,语气淡淡的。
韩晔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霓裳、英儿等人,又看向白轩容,“这是什么意思?”
白轩容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语气依旧淡漠,“他们伺候主子不力,竟让主子擅离宫禁,难道不该罚吗?”
韩晔冷冷一笑,“我若真想离开,他们留得住吗?你留得住吗?”
白轩容宽大的袖子猛地一挥,“以你的心性能呆在孤的身边这么久,你还怀疑孤的能力吗?”
韩晔脸上的笑意依旧冷然,“我为什么会留下,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白轩容紧盯着韩晔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个通透,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问:“去哪里了?”
韩晔淡淡地回答:“你既然有功夫在这儿惩罚华莹殿的宫人,就猜到我不会一去不返,去哪里重要吗?”
白轩容眯起了眼睛,一代帝王的耐心是极有限度的,“韩晔,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孤的耐心,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韩晔寸步不让,“留在这里已是我最大的妥协,我不再是你的臣子,也绝不做你的佞幸,你的耐心于我而言,不重要。”
当着一殿的宫人,韩晔说话毫不避讳,白轩容的面子上多少过不去,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当下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立,吓得他站着的亲信跪了一地,跪在地上的宫人,将身子伏得更低了,而韩晔却依然孑然独立,宠变不惊地看着白轩容。白轩容突然走近韩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他的下颔,贴近他的耳旁,声音低沉,“孤知道你的软肋,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孤的极限,南彧漓的下场,绝不止锒铛入狱这么简单。”白轩容是震怒了,堂堂帝王竟以此相要挟,韩晔冷冷一笑,挣脱开他钳制着自己的手。
白轩容退开一步,嘴角微微一牵,背转过身,左手朝下一挥,“华莹殿的宫人伺候不力,每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韩晔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皱眉拦下了白轩容正欲行刑的手下,怒视着白轩容,“与他们无关。”
白轩容没有转身,只是不耐地挥了挥手,他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韩晔看着准备动手的人,狠狠出腿撂倒了他们,动作干净利落。白轩容终于转过身看着韩晔,倒是气定神闲,口气凉凉的,“都敢在孤的面前动手了,韩晔,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韩晔是个护短的人,更何况华莹殿的宫人照顾他这么久,白轩容要罚他们,韩晔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你真要追究,便由我一人承担,要打要罚,就冲我一人来。”
白轩容的目光注视了韩晔很久,终于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好。你私自出宫,违犯宫规,杖责四十,以示警示。”
未待白轩容手下的人将他带下去,韩晔已然大步踏入院中,将上衣尽数褪去,傲然立在院中。白轩容皱眉看着他,他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健康的古铜色,肩膀宽阔,他将脊背挺得很直,几乎每一寸肌肉都清晰可见。手下的人有些为难的看着白轩容,韩晔这架势更像是受军棍。白轩容倒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冲着掌刑人点了点头。
沉重的棍杖打在身上,让韩晔想起被南彧漓囚禁的那段日子,备受刑责,恍惚间似是已有一年了,却更像历历在目,犹在昨日。跟着南彧漓行军日久,以韩晔的性子,违犯军规几乎是家常便饭,南彧漓虽然光火,却只是嘴上威胁,要以军法处置,没有一次狠得下心。唯有那一次,韩晔违抗军令,私自出营,南彧漓下令要打他五十军棍,结果却是自己代他受了。黎昕,你为我挨军棍的时候,也是这样痛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杖责停了下来,韩晔的脚下踉跄了两步,却是从头到尾站着挨完了,他穿上衣服,转过身看着白轩容,额上是薄薄的冷汗,面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还是淡漠到冷然。
“再敢私自出宫,就想想今日的结果。”白轩容淡淡地说,“霓裳,扶你家主子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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