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正言辞地辟谣,民众们就越觉得是糊弄人,这么大的事,为了不兜责任,肯定有瞒报的死亡病例,这都是天朝的惯例了。
所以新闻里那些治愈之类的报告对民众们的恐慌根本无济于事。
连陈恪之都不例外,他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覃父的遗言。
“那我先挂了。”
“嗯。”
父子连心,打完电话后覃松雪不放心,又问陈恪之发生了什么。陈恪之不愿多谈,只道:“师父走了那么久,有点想你了。”
那天是覃松雪第一次见他妈妈落泪。
覃母被县委的司机送回来,两眼发红,眼睑还有些肿。
覃松雪被吓了一跳:“妈妈你怎么了?”
陈恪之知道他师父挂了电话就给覃母打了,行政中心离这边不远,覃母显然是平复了情绪才过来的。
这事得瞒着覃松雪。
“妈妈没得事,滴的眼药水有点过敏。”覃母下了车就紧紧地抱着覃松雪。
覃母工作繁忙,眼睛容易疲倦,包里时常放着一瓶眼药水。
覃松雪被抱得有些不舒服,稍微推开了覃母,胖乎乎的手摸她的眼睑:“那下次就莫买那个牌子啦。”
“嗯……好……”覃母稳了稳心绪。
“黎县,要不要我去喊个盒饭?”司机在一旁道。
发生这种事情也没心思做饭了吧。
覃母站起来勉强笑了笑:“不麻烦了,小吴你先回去吧,放假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太好意思。”
“黎县你太客气了,都是应该做的……”
小吴对覃母的情绪有点担心,不过看到覃母坚定的样子又很佩服这个女人,老公在外情况不明,一旦她倒了,她儿子就会没了主心骨,为了这个孩子,她必须撑住这个家。
覃父还给陈父打了电话,托他们一家照顾好覃母和覃松雪。陈母心善,听到这个消息哭得比覃母还厉害,晚自习都没去上,要在家陪着覃母。
饭还是覃母做的,她早上买了菜,中午吃过饭以后才去单位报的到,本想节假日提前下班,没想到接到了覃父的电话……
这天陈恪之也留下来吃饭了,覃母就多炒了一个菜。
晚上陈恪之和覃松雪照例在书房练字,覃母被陈母叫走了。
陈家已经拉了宽带,可以随时上网。
覃母双手颤抖地在键盘上敲下关键字。
但是现在全国疫情遍布,人人自危,出一两例病情已经算不得稀奇,不可能上电视重点报道,只能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
覃母无比懊悔为什么在覃父走之前不强行让他买个手机。
那时候的网络并不似如今这么发达,覃母搜索了半天也只有h市出现了疫情的新闻,覃父他们那里不是头一个爆发的,所以根本无从得知患者信息。
覃父在电话里只说他们学校发现了病例,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封楼,但是细节只字未提。以覃母对他的了解,事情多半不会那么简单,按照覃父的性格,要是真没事,他一定会解释一大通,而不会像是交代遗言那样把自己的藏品如数告诉了覃母,让她以后卖的时候不要被奸商坑。
“老陈啊,要不要给大哥打个电话,看看他方不方便打听一下消息?”陈母忧心忡忡的。
“我试试吧。”陈父说着就拨通了陈建国的号码。
覃家书房。
“蝈蝈,我妈妈从来不打牌的。”
陈恪之看向他,才发现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覃松雪才写了半张毛边纸的曹全碑,字排列得乱七八糟,藏锋也没写好,回锋回得到处露锋,非常明显地心绪不宁。
“赵阿姨刚才喊我妈妈去打牌,我妈妈从来不打牌。”
说话的时候覃松雪下嘴唇在抖,好像立刻就会哭出来。
陈恪之放下笔,搂住覃松雪,亲了亲他眼睛:“球球,乖啊……你哭什么……”
“今天我妈妈哭过了,她根本没有眼药水过敏,她滴的眼药水……是上个星期我去买的,和她以前用的那个长得一样,怎么可能过敏……”覃松雪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已经开始一抽一抽的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陈恪之沉默着没说话。
“还有……我爸爸以前打电话回来都是座机,今天他打回来是用的手机号码,来电显示上面我都看到啦,我爸爸还没买手机,他肯定是拿别个的手机打的……我爸爸跟我讲过,手机打电话好贵,他每次都要走好远去找公共电话亭,今天和以前不一样……”
客厅里的座机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来电显示器,是前年覃母为了方便回电话装上的,覃松雪今年经常接到覃父的电话,看那个小小的黑白显示屏已经成了习惯。
“蝈蝈……我好讨厌你们这些大人……有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讲……我爸爸到底怎么啦!我好讨厌你们!”
覃松雪说完就挣开了陈恪之,蹲□抱着膝盖哭了起来,他哭的声音很小,胖乎乎的身子一直在微微地抽,呼吸急促地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终于破万了,收藏过了200,加更一章,多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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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r29
覃松雪这副样子看得陈恪之很揪心。
家长们都以为孩子小,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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