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个荒诞异想天开的梦。
狂喜来得太突然,足足让方知反应了近十分钟,才好歹做出一点像是回应的东西。
方知能做出反应的时候,自己正跟着商恒的动作不经意挨上去吻得更深,有点吓一跳,他把脑袋勉强往边上偏了偏。商恒没盲目地再堵上去,抬起眼看他,眼神里有他自己早想好会有的尴尬和难过。
商恒想凑过去抱抱小刺猬的时候,小刺猬又亮了一次骇人的刺。
方知轻轻推开商恒,动作不重却打在商恒捧过来的心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感。商恒还没来得及细想,方知已经把自己扔到宾馆的床上,手指微颤,开始剥衣服。
商恒跟过去,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方知手不稳,解了半天扣子还没把领子全打开,商恒不明就里但是下意识急走几步想拦着,方知躲开他的手,解下最后一个扣子,抓着衣襟掀起来。
方知脱衣服的手抖得太显眼,声音也跟着手,说话都完全稳不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知把衣服脱了,一下子上身就全裸了,他垂了垂眼睛,试图平稳地说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脱了之后就是这么,乏味又不好看……”
方知侧着脸,说这句话的时候,睫毛都在不安地抖。
他想说他是男的,他想说,商恒还有机会可以看清,没有柔软的曲线,没有细嫩娇肤,他和他一样都是男的,器官一样,不会有吸引力。
方知想确认的心有点起了反作用,那种想和自己的自卑斗争到底的情绪占了很大的上风,这会儿的他只想把自己统统剥干净,都暴露在压抑了很久都不想暴露的光下,内里的奇怪情绪在翻涌作浪,一句句的“看清楚,我不配”狂敲着方知的脑海,却在嘴边转了许久都没说出来,这话太矫情太懦弱,真要表达方知都下不了嘴。下不了嘴的方知有些恨自己一般地动手,手又毫不犹豫地伸向裤子的拉链,刚拉下一半,手就被商恒按住了。
方知努力想把自己的动作做得镇定,但实际上炸开在每一个细胞的想法都是心虚、不安,额上冒了许多汗,就算手被按住了也完全不敢看商恒,商恒的手一盖上来,就抖得更厉害了,他的手在商恒的手掌下一点点不自觉地轻颤,商恒简直自责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了,这种表白方式太直接太直接,都吓着人了。
商恒按住他的手半天没说话,方知终于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他,商恒的眼睛幽深幽深,像两湾能溺死人的湖水。
“你真是不讲道理,我说喜欢,你偏偏想从我嘴里听出不喜欢才罢休?”
方知被他讲得脑袋都低了。
“我就是喜欢你,你是要是女的我就喜欢女的了,你是男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能更清楚了。”商恒终于隐约摸清方知的动作是在表达什么,他很认真地一遍一遍和方知确认又表达自己的心意,摸摸方知的发顶,终于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吻上去。脑袋的头发被人用嘴唇触碰的感觉很神奇,方知眼睛颤了颤,终于闭上,好像有轻微的电流从接触处传来,挠得心痒痒,心麻麻。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商恒会对他说出这些话,心思是埋在暗无天日的深窖里的,一日日越发酵越香,天天勾得自己无所适从就怕有一天窝不住那浓厚的味道,却没想到,深窖里照进了太阳。暗恋一个男人,这种方知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事情,居然有了对方的主动回应,无数岔路的正中,有个人尝试过来牵他的手。
他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不相信自己到剥了衣服正面对抗自己的自卑,方知从没觉得自己是自卑的,先前对商恒的那种情绪,最多是不敢面对阳光一般的那种羞怯。但事实上,暗恋了的人,还不敢说出的人,就是一天天把自卑的毒往自己的骨子里刻得愈发深。
方知这会儿打散了最后一点萦绕着的疑问的小心思,真真正正因为商恒的话高兴起来,心脏开始狂喜,开始跳跃,它要冲破胸膛,血液在沸腾,眼睛也叫嚣着要流出眼泪。这般极端地把自己踩在脚下,终于得来要的答案,方知整个人都缓不过神来了。
商恒看明白了,小刺猬在笑,是高兴的那种笑。
“方知。”商恒近乎虔诚地低下脑袋去,在方知心口的位置留下很烫的一个吻,那热度烙在上面,方知一惊,肩膀已经被商恒捞住和他自己的靠在一起。正是心口,商恒把心口和方知的心口贴在一起,两颗心脏的跳动从没那么亲密过,都是强烈到几乎有痛感的节奏,牢牢地贴着,节奏都微妙地打在一起。商恒贴着方知的脖颈,脑袋绕到他背后去,亲吻他的后颈和发尾。
商恒又吻上方知微微翘起的一小点嘴角,他太喜欢看方知笑了。
太好了,他不拒绝!
在这个小小的世界,我有幸学会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但是敲了门,穿了草裙,热烈地跳舞,都不一定是喜欢的人喜欢的方式。我想了很久,伤心地涂掉脸上劣质的油彩,在河边,却意外看到了最清澈的水和我祈求无数遍的烈日炎炎。
第44章
商恒的手摩挲着方知鬓边的头发,柔软得让人不想放手。方知的嘴角翘起一个很愉悦的弧度,商恒看得着迷,眼睛一热又吻了上去。
方才在墙边,方知被动地受着,都只是他吻他,这一下接触两人的神经皆是一颤,但是两人无比清醒又紧张,方知微微垂眼等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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