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已经二十多岁了。
可是那人却很是喜欢让自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淡黄色,浅蓝色,甚至还有几件粉红色。
他应该是偏爱这种颜色,除非是西装,平时他连自己的那些休闲装也大多是浅色的,米色,烟灰色,淡咖色。
林雨一惊,纷乱了思绪,本就不该想的。
等林天凌洗好,下面李嫂已经将饭菜做好,林雨拖着疲累的身子下去勉强吃了点东西,又走回楼上,明明一路上都在睡,可还是那么困倦。
冲了冲澡,林雨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林天凌走进来躺倒旁边,揽过他带进怀里。
两人都无言,就这么静静的依靠在一起,没有人困倦。
此刻安静的就像曾经的无数个相依相偎的夜晚一样,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流窜在彼此的鼻息间的,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在一起的清爽味道。
这么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是全心全意的信赖和付出,这一刻,是彼此间的隔阂以及消隐在唇齿里的话语。
一呼一吸,祥和平静,刚才还烦躁的睡不着的身体这会慢慢平复了那股躁动,静了下来,林雨不自觉的仰起脖颈,离这个让自己宁心的热源再近一些,蹭了蹭,林雨沉睡过去。
一年多不曾睡过这么好的一觉,就像一个待在母亲的子 宫里的婴儿,遍布周身的是暖暖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羊水。
黑甜一夜。
等早晨因为这一年教书形成来的习惯而醒来时,不过才六点钟,他这里一动,林天凌也跟着醒来,看了看闹钟:“你接着睡,我去公司。”
把被子给林雨掖好,去了洗手间。
迟疑着,看着打好领带的林天凌走出房间,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林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撑起身子,坐在床上。
“林安,等会你送我回了公司,去旁边那家蛋糕房里买几种巧克力口味的蛋糕送回家里去。”
“恩,好的。”
林安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天凌的神情如同往常一样,不喜不怒,淡然的冷硬。
原本以为不是欣喜就是愤怒,毕竟林雨跑掉了一年多才寻回。
回想到当时,林安仍然觉得一阵惊心。
当自己发现林雨失踪急匆匆跑进医院告诉了大少爷后,那人二话不说就拔掉针头,一路无话的走下去,不顾身后医生和护士的大声反对。
那天,天气很好,不过才上午九点多种,阳光就已经很强烈了,在太阳下站着,林安都有种想要眩晕的感觉,林天凌伤病未好,却仍旧像是没事人一样,安静的查询着车子里的每一丝变化,并不停的询问他每个细节。
关上后车厢,他低低呢喃了两个字,林安怕他撑不住,靠的很近,所以听到了他说的是跑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林安觉得有种血淋淋的疼痛和蚀骨挖心的凄哀。
一直往前走着,全然不顾自己的劝阻,一边加快速度小跑,一边四处张望着。
脸上,身上,散发的不是恨不得撕裂那人的愤怒和凶狠,而是浓浓的悔意和伤痛。
林安现在很想知道那个时候他究竟悔的是什么,是没能及时发现他已经恢复了而让他逃跑,还是心痛他一个人在外究竟能不能完好无损的照顾自己。
直到胸前手术的缝合伤口随着他颠簸的脚步而迸裂开来,鲜血肆意流淌,他才停了步子,那时,已经离医院很远了。
四周,几个胆小的女孩子看到不禁尖叫一声匆匆跑开。
昏倒前,那人咬牙一句:去找他。
林安想,该是有恨的吧。
这么这么疼的孩子,每日为了他而揪着心,却不曾想他悄悄恢复后不让担心着他的人知晓,反而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跑,置那人的付出为无物。
回到医院后,整整昏迷了有三天之久,醒来后,嘶哑的嗓子里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要喝水,而是找到没。
谢轩不停骂着,说是走了就走了,犯不着为了他去死,折腾给谁看,那人又看不到。
他冷冷的瞪着他的好朋友,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找到没。
整整一年的时间,除了公司里不得不要他处理的业务,基本上时间都耗在了寻找他上面。
从开始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的愤怒,到后来的担心和焦虑,再到后来的万分情绪都不显。
只是寻找的足迹越加扩大,城市,农村,乡镇,耗费了多少钱,林安不清楚,只是那些私家侦探却是请了很多个,遍布全国。
到后来,也许是担心多过愤怒吧。
其实,林安也想劝他一句,关心则乱,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也许过的不好,但是肯定能养活自己的,那孩子虽然长的清秀身子骨又单薄,却也不是个温室里的花朵。
可那人哪里肯听他的。
林安只得作罢,由着他。
一个星期前的一天,从外面一身风尘的林天凌回到家忽然说了一句饿,然后让李嫂做了几样菜,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吃着。
林安当时就想,是不是找到了。
因为那一年间几乎是越皱越紧的眉忽然松开了,满身的戾气也退了,靠近他周围也不再是冷冰冰几乎能冻死人的气息,总算是多了几分活气。
平时不论任何情绪都掩饰的很好,一点不外露的林天凌,却不知道他那淡淡的喜悦早就泄露出来,也许外人看不出,可是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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