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道:“我知道,我懂。”
吕子丰再回去的时候,韩冬已经不见了。
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吕子丰也回家去了。
吕子丰照着他爹的期望,做着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整天行尸走肉,玩乐人生。
吕子丰在京城的名声不到几年就臭了,酗酒,赌博,打人,贪污,能干的不能干的都犯了一遍。
吕冠清训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回来的。不管你怎么做都没有用。”
吕子丰依然我行我素。
又一次,吕子丰因为一言不合而出手打了户部尚书长子,尚书大人怒了,直接上奏折历数吕子丰七大罪状,吕冠清在朝堂上被训得下不来台。
吕冠清一回到家就让管家把吕子丰押到祠堂,怒气冲冲地去拿了一根鞭子。
吕子丰昨夜宿醉,吕冠清等了好久他才一身狼狈地过来。
吕冠清喝道:“你给我跪下。”
吕子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照做了。
吕冠清怒道:“你像什么样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姓吕?”
吕子丰嗤笑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儿子?”
吕冠清抽过去一巴掌,吕子丰被打的歪过头。擦了擦嘴角,不要命地继续说:“因为你是我爹,我才会不像个样子。”
吕冠清又是打:“你认不认错?”
吕子丰倔强地呸了一口。
吕冠清干脆拿过鞭子抽了起来,下的狠手没留情。旁边的老奴看得心疼,跪下来求情,吕子丰愣是没坑一声。
吕冠清看他这样子,把鞭子一丢,失望地叹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吕子丰挺直了腰板,看着他,悲戚地问:“我能变回去,你又能把他还给我吗?还给我啊?”
吕冠清沉痛地摇摇头:“你要被你自己毁了。”
吕子丰:“你从不会问我,吃得饱吗,穿得暖吗,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你也许不是因为自私,可你从来没在我身上下过心。你让我做的,对我做的,从来都是你想的,不过是要维护你作为父亲的尊严而已。我又为什么要拿自己要再陪你演戏?”
吕冠清顿生出一种无力感。错的人是不知道是谁,孩子小的时候,他知道,总是偷偷看着他,是崇拜他的。可是一转眼,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也确实没有心力去学着做一个父亲,以为即使冷漠,孩子也能明白父子之间的感情。可到现在,他才知道错了,却已经没办法去弥补。
吕冠清抖着唇,只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你爹啊。”
又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子丰已经许久没去记日子了。
他抓着把扇子去湖边喝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背立而站。蓝色衣袍仿佛浸进水里,山色里,日光里,仿佛细风一吹就会变成云烟,仿佛朝阳一照就会化进晨曦里。
吕子丰一刹那鼻子酸了,不知道该跑还是该去抓他,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知道他没有认错,那个一定是韩冬。
韩冬转过身,看见他,笑了一下,拱手道:“许久不见。”
吕子丰讷讷道:“韩冬,你回来找我了?”
韩冬生疏道:“小弟回来科考,吕兄今日可好。”
吕子丰:“你叫我什么?”
韩冬认真地说:“吕兄?”
好像定格了一样,吕子丰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韩冬看见他的样子,笑道:“吕兄看来心情不好,小弟还要回去温习功课,就不打扰了。”
吕子丰抓着他的手臂:“你是回来看我了?”
韩冬:“我是回来科考的。”
吕子丰:“你回来找我,怎么不去我家?”
韩冬:“不,我是回来科考的。”
吕子丰不在意:“没关系,我带你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韩冬:“不用了,我要回去温习功课。”
吕子丰灵光一现:“去外面吃干嘛,我做给你吃,我会做饭呢。”
吕子丰开心道:“你家在哪儿?我去给你做饭。”
韩冬:“你听我说话了吗?”
吕子丰:“你想吃什么?哦,我们去了再说吧。”
韩冬:……
韩冬的家在一个偏僻而简陋的小屋子里。
只有几张家具,大多都是书,满满当当塞了一窝,大多都是手抄本。
吕子丰惊道:“你真要去科考?”
韩冬无奈道:“当然。”
吕子丰靠过去,抓住他的腰一掐,韩冬吸了口气,吕子丰坏笑:“你还叫我吕兄?”
韩冬抓过他的手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吕子丰也没挣扎,还往里送了送,说:“咬吧,都是你的,吃了也行。”
韩冬吐了出来,呸了一口,骂道:“疯子。”
吕子丰不在意:“可不就是个疯子吗?你不在我就疯了。”
吕子丰靠在他耳边深吸了口气:“你去我哪儿住吧,我哪儿大。”
韩冬拒绝:“不行,不成体统。”
吕子丰点头:“也好,那我住你这儿,小一点暖和。”
韩冬咬牙道:“你知道什么叫体统吗?”
吕子丰可怜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被我爹吓跑了,我以为你厌烦我了。”
韩冬叹了口气:“成绩出来以前,你可以住在这里。”
韩冬去看书,吕子丰真的去做饭了。
韩冬本来有些担心,毕竟吕子丰是连毛毛虫都敢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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