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竟隐约闪烁着泪光,“后来,若诗死了。没人知道我的感受,没有人安慰我,我甚至没有资格为她哭泣,我不是她的任何人。但是,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真的深深的爱过。即使没有人发现,我也失去了我最深爱的女人。”
费利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有些难过的问:“所以你才决定复仇?”
“是的,我就这样决定了。”钟南看着费利说,“这也算是,为我最深爱的女人做的最后一件事,难道不应该吗?”
“为了这个,你等了三年?”费利抬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没错,”钟南微笑,“犯罪是愚蠢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我不会犯罪,我只是在惩罚他们--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费利看着他,不赞同的摇摇头。
钟南微微耸了耸肩,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费利说:“问我决定复仇的理由吗?就是因为爱,没有其他的理由,仅以爱情的名义。”
费利想,以爱为理由,究竟是对还是错?是理智还是疯狂?
“爱是高尚的。”费利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钟南,“我相信你会爱她,会珍惜她,为她着想。但是我却不赞同你用这种方式来复仇。尽管你做的并不在犯罪的范围内,但某些事情你却真的做错了。”
☆、最后的救赎
钟南看着费利,他的笑容在放大,然后慢慢笑出了声,片刻之后他放松了身体,微微倚靠在窗边说:“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同,你独自来到这儿,猜出了太多的秘密,我以为你很聪明。但是我没想到,你的思想竟然这样顽固,这样不开通。我做事有自己的方式,而我并不认为我哪里做错了,警察先生。”
“我知道我单凭说教说服不了你,我也并没有想说教。”费利说,“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那请你告诉我,他们谁是无辜的人?”钟南突然收敛了笑容,用冷锐的眸子看向费利,“你告诉我,那些人哪一个不是犯人?抢劫犯,杀人犯,□□犯……还有那个张远,若诗归根结底是因他而死,难道他是无辜的吗?”
费利看着他,表情凝重的摇摇头说:“你错了,你不应该称他为抢劫犯,那个被你利用的无辜的人,他从监狱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应称他为犯人了。”
钟南有些疑惑的看着费利,目光充满疑问:“你是为他而来?”
费利沉默着点点头。
“我看过那个人的资料。”钟南收拢双臂,回忆着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犯,抢劫团伙的成员。虽说当时他作为从犯被判,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没有参与过更多的案子,对么?”
“是的,我说的就是他。”费力沉重的再次点了点头,“一个你认为即使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合适对象,一个已经完全改过自新的人。那个男孩名叫孙立杰,才刚刚出狱两个月,他就死了。死在满是陌生人的街头,被捅了五刀,肠穿肚烂。你不认识他,你甚至从未见过他,但他却因为你而死。”
“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钟南看着费利问。
“理论上来说,他不是我的任何人。”费利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在街头凶杀案发生前的那晚,这个名叫孙立杰的男人曾向我们求助。他当时非常惊慌失措,一个劲喊着有人要杀他,甚至跪在地上恳求我和我的搭档救他一命。但是,因为我们和你一样有着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用看一个抢劫犯的眼光去看他,也同样因为我们的无能,他第二天就死了。我和我的同伴不能不因此感到愧疚。”
听到费利的话,钟南面露惊讶,他直起身子,面对面直视着费利,眉头轻轻的皱起,然后用认真的语气问:“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一个胆小鬼,也正因如此,是一个做不成坏人的人。”费利叹息着说,“三年前的抢劫案是我认识的一位老警察负责的,那位老警官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你知道吗?当时十七岁的他实际上是被骗进那个抢劫团伙的。不要说十七岁如何如何,这个年龄幼稚起来基本上还可以算是一个孩子。你没有见过他本人,他看起来虽然有些低沉和落魄,但是你绝对看不出他是个多么可恶多么坏的人。他会害怕,他很胆小,他找到我们是因为我和我的搭档是唯一可能救他的人。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守寡的老母亲,孤零零的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孩子出狱,现在却只能守着一个骨灰盒活下去。其实,孙立杰他出狱之后,每天唯一做的两件事就是找工作和照顾母亲。他真的改过自新了,我相信。”
钟南看着费利,目光微动,那探究的眼神仿佛在揣测费利所说的是不是真实。
费利由着他看,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丝毫未动,但费利的嘴唇却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几天前看到的那位悲伤的老妇人,悲痛绝望的男人和女人,一股脑的呈现在自己的回忆里。费利扪心自问,自己在这整个事件中是没有一点责任的吗?当初的旁观,当初的不闻不问,和孙立杰的死有多大的关系呢?他其实和小布一样,都在自责和愧疚。
钟南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在想象你是个怎样的人。”费利说,“结果你和我想象中一样,专情,坚韧,理智却也多情。这个案子现在报纸上都登了,要查到孙文杰母亲的住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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