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供词
易德接手这个案子之后,马上展开了行动。
杜若琳的尸体被肢解成了许多个部分,头和双脚被凶手遗留在杜若琳住所的卫生间里,躯干和双腿被丢弃在某个垃圾场的一个纸箱内,手臂和双手都埋在河边的某处。赵队说的没错,这个案子的确是恶性案件,手段极其残忍,很容易造成恶劣的公众影响。
易德首先从装着躯干和双腿的那个箱子入手。那个箱子上面虽然没有留下类似血手印那样非常低级的线索,但是凶手在丢弃那个箱子的时候显然非常慌乱,箱子边缘有很多拉扯造成的毛刺,箱子底部有拖拽的痕迹,沾着不属于那个垃圾场的湿润的土。从箱子边缘撕扯拉伸的程度来看,显然作案者是拥有一双粗糙大手的男人。分析了箱子底部所得到的结果表明,那些土迹中有着极微小的水泥混凝土渣滓。这引起了易德的注意,他怀疑这个行凶者是住在建筑工地上的一名建筑工人。
很显然凶手不可能带着这些尸块坐上出租车或者公交车等公用交通工具,而作为一个居住在建筑工地的建筑工人,肯定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私家车辆。易德当机立断,他对那个垃圾场周围的交通管制状况进行了调查。因为是位于市区附近的垃圾场,所以垃圾场周边仍旧受市区内车辆管制的影响。a市市中心规定,早上六点半之后,禁止任何施工车辆进入市区主干道行驶,而要进入这个垃圾场,必须通过周边主干道。那么在当天早上六点半之前,进入这个垃圾场丢弃建筑垃圾废弃物的建筑用大型车辆几乎屈指可数。事实上只有两辆,调查证明这两辆车辆分属于一个建筑工地和一个装饰工程现场。易德重点怀疑来自建筑工地现场的那辆。
分析尸块的验尸结果表明死者的肌肉发白,血管中空,很显然死者属失血过多而死。而分尸现场毫无疑问就是在杜若琳屋内的卫生间里。易德对卫生间进行了反复检查,死者进行分尸的时候显然是戴着卫生间里那原本摆放着的一副塑胶手套进行的,但是用的工具却是厨房的一把菜刀。这把菜刀本来就有点钝,再加上凶手分尸时很可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所以尸块接口处并不是那么整齐,有些部位因为多次重复下刀,接口处痕迹非常混乱。死者的躯干部分和腿部发现了多处刮伤划伤的痕迹,这些痕迹证明都是死后留下的,很显然是凶手在分尸过程中非常紧张,多次磕碰刮擦死者的尸体。
死者的头部被发现端端正正的放在卫生间里,令易德奇怪的是,死者的双眼紧闭,表情很安详,头发上喷着定型剂,甚至还化了妆。一个离婚女人,在夜晚做出这样的装扮,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她可能是要见一个人,但是,她要见的那个人是谁呢?
死者的手臂和手被分离,分别埋在河边不同的角落。埋尸人做这项工作时同样非常紧张,他埋得不算深,但尸块却沾了许多潮湿的土渍。埋完尸块后,凶手可能是怕人发现,辛苦的搬了好几块石头放在尸块上压着,这反而弄巧成拙,使现场显得极其不自然。所以早起晨练的人们很快就发现这里的环境有所改变,两个顽皮的孩子搬开了石头发现了尸块--那两个男孩真的是吓坏了,哭着回头找自己的爷爷奶奶,于是他们就报了警,这才发现了这些尸块。
另一个让人奇怪的事情是卫生间里并没有血液大量流出的痕迹,墙上干净的连一个血点也没有,反而有很多水。费利判断很可能凶手用水将卫生间进行整体洗刷了一遍。虽然清理血迹后再对尸体进行肢解让人有些费解,但一个能够做出分尸肢解行为的凶手其精神状况是不能用常理判断的。从案件的细节判断,凶手作案过程中始终处于严重的恐慌状态,恐怕始终处于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中。
死者是一位离婚的单身女子,按理说卫生间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事实也的确如此,卫生间里大多数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但易德经过详细的勘察,发现了几个不属于死者的指纹。易德对这几个指纹一一进行了核对,留在镜子上的、马桶上的,每一个都不放过。有一些指纹是无关紧要的人留下的,比如说居委会进行例行调查的大妈,还有偶尔借个厕所的邻家小孩。但易德对整个卫生间进行全面搜索显然还是值得的,最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指纹。那个指纹被留在浴缸的塞子上。那个塞子光滑的正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指纹。易德猜测,很可能是因为塞子上并没有方便拿起的悬绳,凶手无法戴着手套取下这个塞子放掉浴缸中的水,所以只好用手拿起了这个塞子,并很马虎大意的将这个塞子丢在了一旁。可能是因为心理过于紧张,思维不够缜密,凶手并没有将这上面的指纹擦掉,为这个案件留下了关键性的证据。
线索并不仅仅只有这些,易德在客厅内发现了惊喜。在客厅一个角落,易德发现了一个水杯,水杯中有烟灰和新鲜的烟蒂。很显然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也就是死者,她是不抽烟的,作为客人也不大可能会在女主人的水杯内弹烟灰。易德调查了周边的人,证明除了费利和小布,最近一个周都没有男人来过女死者家的迹象。而费利也是不抽烟的,易德判断,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抽了一支烟镇定自己的心情。烟蒂上留有唾液,易德顺利提取了dna。在那个杯子附近,易德还发现了两个脚印,窗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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