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烈日正浓,盛夏酷暑,也正是莲花绽放的季节。九玉拉着我走到池边,满池各色莲花,娇艳欲滴,菡萏美人,水波摇曳。九玉将我的手握在手心,指着莲池中心的一株莲花,花形形似纺锤,数层莲瓣堆叠,花瓣边缘艳红,中心白如玉石。他在我耳边说:“那是千瓣莲。”我低低地在他耳边回应:“真美。”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出燕儿方才的那句话,想必九玉的伤定是与我有关的,否则燕儿何必对我仇视如此?
我与九玉在此生活,他天天晨起练功,我醒来时,他总不在。我偶尔会起床后,到他练功的瀑布,先是站在远处看他,然后轻轻走近,每回总避免不了被他恶作剧似得搞得全身湿透,我再顺坡下驴,非要让他赔偿,之后再借机温存一番,日子如此平凡而简单。
晚上,我总死死抱住九玉,他的身上有种独特的香味,有点像是药香,又像是花香。他的味道,让我无法自制,我喜欢看到他笑,因为他的笑那么纯真,让我怦然心动。那晚,夜风燥热,我躺在床上,九玉坐在床边,我枕在他身上,他拿了团扇为我扇风。他的双眼是那样明亮,笑起来就像是弯弯的月亮,眼神温柔如水,周身上下有种圣母的光晕。我不知为何,迷迷糊糊间入睡,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我叫了声玉儿,没有人应我。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害怕地浑身发抖。之前我听说玉儿的伤是被白道人士所伤,我真怕他会受伤,一想到他可能受伤,我就无法镇静。
没有九玉的分分秒秒,我便如同三魂失了七魄,心神不宁。我打开门,焦急地在附近寻找,我不断地呼唤九玉的名字,可仍不见他的身影,觉得实在乏力干脆站在池边,任夜风吹乱里衣,月色如凉,一轮明月垂挂在天际。一道人影由不远处蹁跹落地,月色中我看不见他的脸。可他的身影像极了某人,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他的名字。不可能,我拼命摇头,不可能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血色妖姬
那人在我身前不远处站定,姿势有些摇晃,我见他跌撞着摔倒在莲池旁,便放下震惊快步跑了过去。月光如水,清凉如斯。薄薄的月色细碎地照亮了他的脸,九玉眼神迷茫地看向远处,双眼无神空洞。我震惊的不仅是他失魂落魄的神情,更是他现在的样子。他一袭黑衣满是血污,脸上、身上、手上全是殷红干涸的血液。我愣了,九玉突而望向我的眼,有种疯狂的嗜虐。
他纯蓝洁净的眸沾染上了层层猩红,若有似无地看我,让我背脊一阵发冷,我从未见过九玉如此充满恶意的眼神。他突然舔了舔唇,直起身体扑向我,我被他擒住双手压倒在地,我凭空而望,是九玉疯狂的视线。他擒住我的手力气之大,我根本无法动弹,我几乎可以听见骨头细微的咯吱声,我挣扎,却只是徒劳。然而,他是我的玉儿。于是我安静下来,他却突然倒在我身边,不在动弹。
“玉儿。”我唤他,将他抱在怀中,九玉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任我叫唤也不答应,想必是疲倦了。我的心抽地一痛,却无时间多做思考。我抱起九玉,往他平日练功的瀑布去了,他这样子,我必须为他清洗。夜晚的瀑布有些微凉,我替九玉脱了衣裳,细细检查了一番,他身上并无任何外伤,只是周身都是血迹,狼狈不堪。我将他抱在怀中,污浊的血液弄污了我的衣服,如果那不是九玉的血就是被他所杀之人的血。我隐然觉得哽咽,喉头酸涩不已。居然就这样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滴滴落在九玉脸颊。我的玉儿,那么美丽的人,为什么要伤害别人,或许是形势所迫罢,我总不愿,承认我的玉儿那般杀人如麻,忘记罢,我有的只有他而已。
我抱着九玉走下水潭,拿了纱巾轻轻为他擦拭,动作轻而细腻,就像是正在拭擦一尊千年古佛。他的眉眼,他的唇、包括他狰狞的左侧脸颊,他的手,他的腰,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珍宝,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这样爱他,虽然我并不是他真正爱着的那个人,只要这样便就足矣。替他换好衣裳,抱他回房,将他轻轻放上床,我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夜,一夜思量。
九玉醒来后,我并未提起前晚之事,他也未提,可他仍像那日之前种种,与我亲密无间,一时间我竟有些迷茫,怀疑那夜之事都是杜撰。后来几日,他照常凌晨起来练功,我也总是赖床,一切安宁和谐。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后来几日,九玉偶尔夜归,和那夜一样,一副失魂落魄,满身血污,先是发狂一番,后又昏迷过去。我便这样替他清理,也不在他面前提起。
这些日子,燕儿也是行踪莫测。我偶尔看见她时,她不在煎药就在做饭,杂事作毕,想要找她,总找不见人。那日,好不容易逮了机会,趁九玉不在,我将燕儿堵在厨房,与她说想和她谈谈,燕儿也不恼,在一旁坐了,让我坐下,问我:“你想问什么?”我说玉儿的事你总知道的罢,他是怎么回事?燕儿作低眉状,咬唇,满脸痛楚,她道:“宫主走火入魔了,可能是心魔作动。杀些个人也不奇怪。”我目瞪口呆,觉得喉咙干涩,不知道如何继续。只呆呆地问:“他为何走火入魔?”燕儿看我冷笑,一字一句都如锋利的刀刃扎在我心窝,她道:“为了救你。”我呆在原地无法动弹,任燕儿离开也未察觉。
我双手抱头,蜷起身体,痛苦的思索。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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