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韩琅冷哼道。
贺一九笑得很痞:“敢问县尉大人,我有什么罪?”
韩琅没吭声,他旁边的小捕快插嘴道:“你有什么罪?你还问得出口!参与赌博,畏罪逃逸,还冲撞我们韩大人,哪个都够你喝一壶的!”
说罢在贺一九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后者照样步履稳健。倒是小捕快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好似踢到石头上似的。
韩琅一直旁观他们吵闹,见贺一九又在望着自己,就收回视线不再理会。就这样一路回到县衙,天边已经略微透出黎明的光亮了。这一夜真是够乱的,韩琅心想,明天还得审讯,估计是没时间休息了。
他不放心贺一九,索性一路跟进了大牢,看见那人被推进牢房,他才稍有些心安。几个衙役都退下了,剩了一个正在给贺一九锁门。正在这时,韩琅听见静极了的牢房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他莫名地回身四顾,分不清那是自己错觉,还是风吹动什么东西的声音。
声音是从牢房东侧传来的。
于是他转身询问锁门的衙役,对方刚把牢门合上,漫不经心道:“噢,好像关的是姓吴的那个。”
韩琅什么都没说,但他忽然感到了某种不祥。牢房阴暗潮湿,不可能有风吹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他的目光落在了东面的角落,牢门是关着的,里头蜷缩着一个黑影。双膝并拢,脑袋紧紧贴着双腿,浑身上下不住地发抖,看起来很不对劲。
衙役也意识到了这点,没顾得上给牢门上锁,直接往吴照那边走过去。
“喂!”衙役踢了门一脚,但吴照无动于衷。
“搞什么猫腻!”衙役骂道。
韩琅觉得有些奇怪,他很少看到有人摆出这种姿势,一般来说,除非是身体极为柔韧的儿童,成人这样做,只会让人感到一股骨肉错位的恶心。
衙役也明显感到不对劲,想打开牢门查看情况。正当这时,一直蜷缩着的吴照忽然抬起头来,冲他们露齿一笑。
韩琅顿时明白过来,妈的,怎么又来了!吴照的面容血肉模糊,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般,根本不像脸了。衙役惨叫一声晕厥过去,然而吴照已经起身,一张骨骼外露的脸,须臾间已闪现至韩琅跟前!
第5章 樗蒲5
“闪开!”
一声暴喝从身侧响起,接着就是一股巨力,硬生生把韩琅撞开。
是贺一九拦在了他身前。可吴照有如疯魔,他的速度远超常人,竟如饿狼一般急扑上来。贺一九闪避不及,胳膊上被那人狠抓一把,当即流了血。
韩琅不敢保证,如果当时还在怔神的自己没有被推开,这堪比怪物一爪下来,会不会直接破开他的喉咙?
血腥味弥漫,吴照的眼睛蓦地射出凶残的光,他脸上滴下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地面,但他自己浑然不觉。
韩琅见状不禁毛骨悚然,大声道:“你退开!”
贺一九没顾得上回答他,见他要起身向前,忙把他再往身后一推:“你他妈才闪边儿去,这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
“我怎么不能对付了!操!”韩琅骂道。老子虽然不够专业,但多少也懂!
可贺一九就是拦在他面前,直面吴照,断然喝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宿主已去,就算是报仇也已经报了,何必再拖无辜之人下水!”
吴照毫无反应,似乎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贺一九见状怒啐了一口,骂道:“混账,没得救了!”
这贺一九是天师?韩琅心想,但对方既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让他向前半步。这时吴照再次扑了过来,贺一九早有准备,竟徒手将牢门的木栏扯断,带着倒刺的一面猛刺向前,准确无误地捅进了吴照的喉咙口!
惨嘶传来,听得韩琅浑身汗毛直立。“你想杀了他吗!”他大喝。
“早救不得了!”贺一九回答,左右四顾,急切地寻找下一件武器。韩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急忙抽出腰间佩剑,下一瞬就被贺一九劈手夺走。
“混账!”韩琅气道。这时吴照已经拔出了喉咙里的木条,胸口以上整个不成人形。贺一九再次与他交战,但显然是使不惯长剑,地方又窄,渐渐落于下风。
韩琅快被他急疯了,自己手无寸铁,地方狭窄也没办法施展。刚一回头后领就被贺一九拽住,那人在他耳畔暴喝:“什么破剑!换个趁手的来!”
韩琅看到吴照就匍匐在贺一九身后,满身的腥臭味,当即张嘴骂道:“没有了!蠢货!我就一把剑!”
“他抽什么风,完全是冲你来的!”贺一九跟他对吼,随即拔剑而起,硬是把对方伸过来的手臂劈得血肉飞溅,“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他这么执迷不悟!”
“我说了没有!”韩琅再次吼回去。这时他在意识到问题,吴照真的是冲自己来的,千方百计地想把贺一九拖开,而贺一九又死命拦着对方。就在韩琅分心思索的一瞬,贺一九直接把手扯开了他前襟,探进腰间革囊里一同乱摸。韩琅头发都快直立起来了,这时他才想起来身上有什么,推开贺一九在兜里一掏,是那枚樗蒲的骰子!
外面符篆已经化成一团纸灰,他抓起骰子猛地把骰子朝吴照掷去。骰子掉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出去老远。最后翻到黑面朝上,一头牛犊的图形依稀可见。
吴照发出一声嘶叫,不再理会二人,猛地朝那骰子扑了过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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