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爱,我还没有老到不想要男人的爱与关怀只要生活的地步,为了生活,我已付出良多,小家伙,你跟朋友出去玩,把妈妈扔在家里,妈妈可没抱怨你遗弃啊,即使我不离开你,你也要离开我了,啧,想你膝前承欢,我不如养一条狗实际。”
凌晨气得圆瞪了双眼,就要坐起来大骂,可是这一挣,凌晨却愣了,他的腿呢?为什么他完全感觉不到腿的存在?这一惊,直惊得他目瞪口呆,腿呢?
凌晨的手慢慢地移动,终于摸到冰凉光溜溜的两条腿,他呼出一口气,腿还在,没有知觉,也许是麻药吧?
申启芳无聊透顶,打个呵欠:“我对着一棵大白菜诉苦,多有意思。”
沉默,许久,申启芳伸手擦擦脸,告诉凌晨:“乖儿子,妈妈为你落泪了,虽然咱们久已不相爱,可是我想起小时候抱着你,拿你当珠宝一般,巴不得心肝都挖出来给你,还是忍不住要落泪了。”
申启芳喃喃地:“我曾经爱过的人,曾经有过的——一切,似水流年。”
低低的笑声:“如果往回想,人真是不用活了,要是往前想,又不敢活了,晨晨,如果你真的死了,也未必不幸呢,我活了四十年,也没找到幸福与人生目地。你为什么恨我呢?恨我把你留在一个对你有企图的人身边?笑死我了,没有企图的人怎么会收留你呢?在这世上,你必得拿自己的所有交换自己的所需,否则,就只能拣人家的剩饭吃甚至连剩饭都拣不到,我要有剩,我也拿去喂狗。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要是喜欢,千万别管别人怎么想。只要你喜欢,只要对你有好处,就抓住,别以为人生到处都是好东西,到处都是快乐幸福美满,靠,我告诉你,这世上最多是杂草与荆棘,好容易看到朵玫瑰,还是有刺的。一件东西一个人能给你快乐,管别人怎么说,除了给你发工资的老板,别人的话都他妈是放屁!不但不要听,谁敢在你面前放,你还应该把他打出去,让他滚***蛋!”
凌晨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曾杰!曾杰!救我!救我!”
二十五,无法承诺爱情
申启芳吓得尖叫一声,来不及想就往外跑,先是被狂猛地打开的门差点撞断手,然后被冲进来的曾杰把她整个人拎着领子拎起来:“你干了什么?”
申启芳痛疼难忍,惨叫:“我什么也没干!”
凌晨双手捂住脖子,艰难地挣扎着:“她扼我的喉咙,她想闷死我!”
申启芳未等分辨,已被一拳打中肚子,倒在地上,在一阵暴风雨般的拳脚中,除了惨叫,什么也分辩不得。
前来探病的张子期将曾杰抱住,那个半老徐娘,良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嘴角的血,咬牙道:“小兔崽子!”然后踉跄离去。
曾杰还要追究,张子期低声:“你看看凌晨!”
曾杰这才回过头去,一脸欣喜:“凌晨,你醒了!”
张子期叫一声苦,曾杰已经完蛋,他叫曾杰看凌晨,是让曾杰看看凌晨那一脸冷酷凶恶的表情,可曾杰看到的只是他亲爱的凌晨醒了。
可凌晨面对曾杰时的面色,又确实温柔平静了,他嗓子沙哑:“水!”
曾杰听了皇命一样趋向前,以颤抖的双手倒了一杯热水,想了想,又掺了点矿泉水,温度正好了,拿一根吸管前到凌晨嘴边。
凌晨喝完水,问:“今天几号?”
曾杰道:“你昏迷了两天。”
凌晨呆住,许久,才问:“那么,我的腿怎么了?”
曾杰沉默一会儿,反问:“怎么了?”
凌晨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我的腿没有知觉!”
曾杰道:“也许是药物反应!”
凌晨道:“告诉我!说!”
那不容质疑的口气,让曾杰有点怕。
张子期道:“曾杰,告诉他吧,他早晚要知道的。”
曾杰道:“你的脊椎受伤,下身暂时失去知觉。”
凌晨问:“暂时?”
曾杰道:“医生说,有治愈的希望。”
凌晨沉默了。
每个人都要为他的愚蠢付代价,放弃生命放弃得不够彻底,导致只有一部分生命离开了他。上半身活着,下半身死了。
凌晨希望自己真的是一颗大白菜。
曾杰坐在凌晨身边:“你会好起来,凌晨。”
凌晨侧过头,一双大眼睛温柔而忧伤地看着曾杰:“要很多钱吧?”
曾杰被这双眼睛,看得呆住,半晌才道:“你不必担心。”
凌晨道:“倒底没办法替你省下那笔钱。”
曾杰心酸:“凌晨,我应该早早一口答应一切条件。”
凌晨直直地看着他:“买下我?”
曾杰沉默。
一切恩怨都不必再言。
凌晨半晌问:“如果你对我全无企图,你会收留我吗?”
会吗?曾杰想了想:“唉,不知道。”妻子跟人跑了,你会不会养她与她前夫的儿子?是不是太善良了?放在家里都觉得碍眼。不是每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象凌晨长得这么秀色可餐,想想一下家里多个半大孩子,寻欢作乐是多么不方便。
可是,把一个不大不小的孩子强赶到街上去饿死,那也实在不是曾杰能做到的事。他不过嘴巴说得硬,真让他把个孩子一脚踢出去,他也不见得能做得出来。
曾杰想:如果我对你无企图,我大约会送你去个便宜的可以寄宿的学校,然后听凭你挣扎到十八岁,那就同我再无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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