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轻轻挽了个剑花,但见银光闪烁,这男子似叹了口气,道:“宋师兄,这是上官师兄的漱玉剑吧?十二年前,我差点死在他一招疏影猎鹿之下,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轻描淡写一句话,落入宋千蜂耳中,不啻雷轰电掣,猛然想起某人,惊道:“你……你是……”
男子握着剑,回过身来,走近宋千蜂,笑道:“认出来了?”
眼前这张脸明明相识,却又美得有些不近人情、全无道理,似精心雕琢的美玉,洗去蒙尘的明珠,宋千蜂辨认良久,道:“苏小缺?”
苏小缺点头,看了一眼床上正瑟瑟发抖的芳草,道:“这位姑娘生得不错,可惜有几点天然白麻,云起也是满脸麻子……宋师兄杀了上官云起,不知对着这张脸,还能不能安寝?”
宋千蜂活像最敏感隐□被人抽了一鞭子,面容登时扭曲:“你……你胡说什么?”
苏小缺恶意的微笑,眼神里是直击痛处的快意,声音却很是温柔:“你当日从背后一剑杀了上官云起,好生利落,为何现在心里有愧?还特特寻了个跟他一样有麻子的女子……真是可笑,你对这位姑娘好,难道就是对云起好,死后就能有脸见他?你把天下知名的漱玉剑都放在这位姑娘这儿,难道也是一种补偿?”
宋千蜂颤抖着,咬着牙一言不发。
苏小缺放下烛台,轻轻弹了弹剑锋,只听嗡嗡之音,圆润无匹,凉凉的笑道:“我还有个法子,保管比你的有用许多。”
宋千蜂见他眼神中陡现狠辣,心知不好,正待高声呼救,只觉心口一凉,一声“来人”便死死卡在喉间,顺着鲜血无力的慢慢溢出。
苏小缺拔出剑锋,冷笑道:“既然想补偿上官云起,又何必在不相干的女子身上惺惺作态,自己下去跟他说罢!”
一夜之间,七星湖绛宫堂暗暗潜入栖霞,栖霞一派,就此烟消云散,赤尊峰伏于江南的一颗棋子,被掀出棋盘。
赤尊峰已蛰伏三年,此番吃了七星湖这么一个暗亏,谢天璧不由得既惊且佩,略一沉吟,看向窗外那树盛开的龙爪花,眼神热烈而沉静,隐隐有出鞘的兴奋之意,唤来六堂之主,赤尊峰由此大举南下,直奔金江水盟。
赤尊峰三年不鸣,一鸣则技惊四座,金江之上,连一贯精擅水战的无漏堂也无法抗衡,七星湖节节败退,九道水路,已失其三。
七星湖见金江水盟难以抵挡,暗派一支精锐直扑梭河。
由此你来我往,热闹无比。
唐一野的正道联盟声势虽不大,却隐约有了些许小气候,见七星湖与赤尊峰掐得热闹,偶尔也会乘虚而入,借机削弱赤尊峰势力,但一则正道众人于七星湖与赤尊峰并无偏好,只当一个饿狼一个猛虎,一个恶棍一个流氓,他两派相争,本就无心参合,二则谢天璧本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用兵使术的高手宗师,便是七星湖与唐一野联手,也沾不到多大便宜去。
因此这一年来,江湖中人主要还是嗑着瓜子儿看魔头斗邪首,真是好看极了!
正道人士掩嘴笑到了大雪纷飞的年底,却再也笑不出来。
原因无他,赤尊峰与七星湖联手把铁翼剑派给摧 残了轮 暴了解决了。
铁翼剑派行事虽不讲道理,好歹也属中原七大剑派之一,铁翼剑法更是犀利刚猛,堪称一流剑法,因此数十年江湖风雨,铁翼剑派也能嚣张的维系光大。
只可惜这次铁翼剑派得罪了丐帮。
丐帮近年来人才凋零,势力削弱,铁翼剑派身处临州,一山不容二虎,又是素来霸道惯了的,因此便欲将丐帮总舵杀出临州去。
挑软柿子捏原也没错,落井下石也是人之常情,更是江湖惯例,只铁翼剑派不曾想软柿子后面井里头能扯出两只猛兽来!
事情的开始、发展和结束很是变幻迅速。
先是铁翼剑派胖揍了丐帮大勇分舵,欣欣然昂昂然,霸气十足。
丐帮群情激奋,荆楚召集各舵之主商议对策,毕竟同是武林一脉,因此先着人去请少林武当主持公道,另一手便让各分舵彼此呼应,若铁翼剑派再度挑衅,也不必客气。
少林武当各自念完了经做完了功课,光头道冠簇一块儿喝了几口茶,打算商量这事儿怎么办呢以和为贵吧?老杂毛你去跟铁翼派的老张说说?还是怎么着?
谁知正在金江梭河掐得厉害的七星湖与赤尊峰突然停战,苏宫主与谢教主双双出现在临州。
往后的事情便是欺凌和被欺凌,蹂 躏和被蹂 躏,揍和被揍。
但是七星湖和赤尊峰都不承认他们出手灭了铁翼剑派这事儿和丐帮有关。
七星湖不远千里来到临州殴打铁翼剑派,据说只是因为无漏堂黄堂主看上的一个小妞被铁翼剑派的张帮主给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殴之。
至于黄堂主是如何在千里之外看上了临州的小妞儿,这个问题,七星湖是绝对不会解释的。
赤尊峰的理由更奇怪,据说是火凤堂朱堂主身边一个小侍女,被张帮主甜言蜜语所骗,偷了朱堂主的三百两金子外加一把宝剑,倒贴给了张帮主这个满脸大胡子一身粗汗毛的老白脸,赤尊峰是绝不能吃这等腌臜亏的,所以揍之。
至于张帮主是如何在万里之外勾搭上赤尊峰的小侍女,这个问题,赤尊峰也是绝对不会解释的。
而作为二流子老白脸,欺男霸女挖墙脚的张帮主,却是只能含冤负屈的下去和十殿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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