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屁上滑在水中,一步三颤两步六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缓缓走来。
定睛看时,这位佳人不是李沧羽却又是谁?
苏小缺伸手挡了挡眼睛,几乎不忍目睹,不想一别年余,李沧羽那仅存的三两男子气,尽数付东流。
待他更走近些,只见他额头悬明珠,发上绕金枝,腰间一条巴掌宽的绣花腰带,束得腰肢只盈一握,款摆中真如好女一般,只一双微吊的杏眼看着苏小缺时,明晃晃的嫉妒怨恨喷薄而出,苏小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同样都是练廿八星经,怎么人和人的区别就那么大呢,沈墨钩虽美得离谱,可也不至于这般阴气——他本是胡思乱想,不想一念至此,心中突的一动,隐隐约约似乎触及到一个极为重要的关节。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对筋脉的讨论令人发指的专业,我惭愧得只能掩面流泪
三八女生节快乐。
v第四十章v
正待深思,只听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却是沈墨钩起床。
苏小缺忙异常狗腿的行礼:“爷!”
沈墨钩不答话,隔着花丛石桥冲李沧羽笑了一笑,待苏小缺回头时,李沧羽已不见踪影。
沈墨钩微低着头,一只羊脂白玉似的手虚搁在桌上,指尖轮流轻敲桌面,不成曲调已有情,略一思忖,吩咐道:“跟我去医舍。”
说罢取出那一小瓶天香胶,便带着苏小缺去医舍,七星湖内堂医舍隐在一带修竹藤萝内,一个瘦小的妇人正凝神分拣药草,这妇人一头白发梳了个整洁利落的圆髻,衣袖高高挽起,一双手犹如松树皮一般枯瘦粗糙。
沈墨钩眼神瞟也不瞟这妇人一眼,淡淡道:“这位就是宋鹤年夫人。”
妇人抬起头来,这一照面,却是嫩脸凝脂、眉黛唇红,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苏小缺一时也分不清宋鹤年芳龄几许,只得躬身道:“宋夫人。”
宋鹤年也不答话,眼神却甚是和善,沈墨钩说明来意,留下天香胶,又叮嘱苏小缺伤好前切不可随意乱走,交代完毕,便自行离开医舍。
苏小缺目力耳力俱佳,见他走时脚步略显匆忙,留神一看,果见不远处李沧羽碧衫轻动,随后就是两人唇舌吮咂之声。
苏小缺低头沉思,宋鹤年已开口道:“断脉续接的苦楚非常人能忍,你不妨先把这粒药丸吃了。”
声音非同一般的沙哑粗嘎,听到耳中简直就是用铁砂去蹭铁锅,偏生语气又极其温软,苏小缺回过神,接过药丸闻了闻,又舔了舔,却摇头道:“不用,我得记得这份疼劲儿才好。”
说罢将药丸放回,笑道:“宋夫人,这药禀性温和,如果多加上一味安凝花,定有奇效。”
宋鹤年眉尖微颦,目露惊诧之色,问道:“你也懂医道?安凝花这味药几乎没人能够用好,除了程逊先生……”
仔细打量苏小缺,猜道:“你可是师承医神一脉?”
苏小缺见她明白,点头道:“勉强算是入室弟子,只是我生性懒散,连皮毛都未能学到,实在是丢人。”
宋鹤年展颜道:“程先生的皮毛,也远远高过我等毕生所学了。”
说罢让苏小缺躺好,用一柄薄如蝉翼的银刀割开手腕旧伤,手法娴熟精道,苏小缺看她配药用刀,观她言谈举止,已知宋鹤年医术虽不及程氏父子,却胜在态度柔和细致,体贴入微,绝无半分程氏父子的邪性,不由大是放心,手腕刺痛中,只听宋鹤年道:“我平日不喜多话,但苏公子既是医神门人,我不得不多问一句,你此次前来七星湖所为何事?”
苏小缺笑道:“自然是进内堂,至于做什么,还得看爷的意思。”
宋鹤年看他面容如玉,玉照人寒,不禁轻叹一声,自专心施术。
苏小缺一直强忍剧痛,一声不吭,直到银钩拉出左腿断脉时,宋鹤年方听到他神志不清的低声吐出三个字:“谢天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类似野兽濒死的诅咒和哀嚎,只听得人寒意入骨伤痛入心。
宋鹤年医术自有独到之处,伤口愈合后,断脉处已与常人无异,手足劲道感觉一如既往,苏小缺惊喜之下,忍不住拜倒请教,宋鹤年亦不藏私,竟是倾囊相授。
苏小缺离开赤尊峰时,将青囊药书付之一炬,却牢牢记在心中不时揣摩,此刻又遇高手,不由得与书中相应部分互佐互补,两人均有豁然开朗之感。
沈墨钩见苏小缺伤势渐好,便令他移居烟分剑截院中。
烟分剑截院正是内宠所住,以奇石松木建成,隐于山坳之间,临近又有清溪池沼,倒是个清净所在。只不过苏小缺之前,已有燕杀、新光、双安、崇光、百笙、钟游六个男宠安居其间。
苏小缺一直以为沈墨钩是个江湖中的贵族,刀剑里的诗人,其品味之高,格调之华,不是聂十三这等棺材脸大叔可比的——但那是见到这六位男宠之前的结论。
见到燕杀,苏小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到新光,苏小缺开始怀疑沈墨钩的眼睛,见到双安,苏小缺断定沈墨钩眼睛瞎了,或者客气一点就是,沈墨钩对男宠的口味太曲折离奇了。
当然,这绝不是说燕杀等人生得丑,不光不丑,且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壮士,壮士到无论是丽春院的韦老鸨还是分桃坊的杜龟公,都绝不会认为这三位大侠能当男宠。
燕杀二十七八的年纪,紫膛脸,身材高大,衣衫下起伏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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