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负的表情。夏煜一见到那个人的脸,登时惊讶万分!怎么会是他?!他不是金誉的……权汝修浅浅一笑说:“没关系的,来了就好。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一定要妥善安置。”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递给赵无咎。
“辛苦你了,没有人发现罢?你会不会有危险?”接过书册,赵无咎看着权汝修比以前更加消瘦的脸颊带着些不正常的青白,非常担心地问道。这趟奔波路途遥远,而汝修又只能乘着严贼外出公干时逃出来,一路急赶肯定让他吃了不少苦。
他和权汝修是在严府认识的。权汝修也是被严世藩强行霸占的的娈童之一,他原本生活在扬州,过着很快乐很幸福的日子,却因为美名远播而惨遭横祸。
权汝修也长得很美,但是他不同于赵无咎的清丽雅致,是那种略带些妖艳和柔媚的类型,他们俩在严府是最得宠的两个,因此在严世藩的手里都没少受罪。
严世藩手里的小官数不胜数,可是敢反抗又有头脑的可能就只有赵无咎和权汝修了。今天权汝修带来的,正是严嵩父子受贿卖官,还有他们各种恶行的记录。他和赵无咎一直都在收集这些东西,准备等时机成熟时把它交给妥当合适的人,用以作为弹劾严嵩的证据。
这虽然十分危险,却是第一手最直接的证据!这样的东西放在权汝修身边不安全,所以他才不辞辛劳地将它送到赵无咎手上。
一直等到赵无咎和权汝修离开,夏煜才从树丛中走出来。他施展轻功迅速地奔回书院,立刻找到金誉告诉他这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你……你看到他了?怎么可能?!”金誉的声音颤抖,又惊又喜,“他在哪儿?他……他好不好?”
“金誉,你冷静下来,我也是无意之中瞧见的,不过我确定他是权汝修。”他听赵无咎的确是这么叫的,而且那面目夏煜也不会记错。
”汝修……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金誉仿佛失了神,喃喃自语道,“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哪里?”
“他人眼下便在成都,不过好像他是来找无咎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情……”当时隔得远了,夏煜听得并不真切。
“那快快找赵无咎来问问他汝修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他!”金誉急不可耐地说。
“不可直接问他,他不见得会说实话……”夏煜生怕轻举妄动会触怒赵无咎,“咱们再跟着他看看,他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耐心点好吗?”
金誉听他说得合理,而且夏煜的话在他们几人当中最是有分量,于是他只好硬生生地按捺住心头的焦急和不耐,点了点头。
不出夏煜所料,第二天赵无咎果然又外出和权汝修见面了,这次他是去送汝修回京。金誉老早就在监视着他,一见他出门,立刻和夏煜一路跟着他来到了郊外的短亭中。看到权汝修站在亭子中央,金誉不顾一切冲动地快步越过走在前面的赵无咎来到短亭里,激动地呼唤着权汝修的名字。
“汝修……”有些哽咽的声音显示出金誉波动的感情。而站在亭子中央的权汝修一看见他,如同遭到雷击一般,登时动弹不得。
“令誉哥哥!!”他脱口而出,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转身逃出短亭。金誉见状万分焦急地赶上去抓住了想要逃开的他。
赵无咎惊讶地站在路边瞧着这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光景。金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是汝修的旧识吗?这时夏煜适时地出现为他解了疑惑:“他们是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年前汝修无端失踪,令誉一直都很挂着他。很抱歉跟踪了你,不过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来不及向你解释……”见赵无咎默默无语,夏煜有些着懂。
眼看着金誉拉着权汝修的手坐回短亭的石凳上,金誉的脸色欢喜不已,而权汝修的表情却是又喜又悲。赵无咎缓缓地摇摇头说:“没什么,汝修能找到亲人,那……那也很好。”
听他的口气中含着浓浓的落寞和苦涩,夏煜知道无咎又自伤身世了,他霎时无法自己地拉他入怀,柔声在他耳边说道:“别伤心,无咎有我。”
赵无咎一听,只觉得本来郁闷无比的胸口突间然掠过一阵温暖的清风,将那些愁绪轻轻地吹拂开去,渐渐飞远了。
金誉不让权汝修离开成都,还将他强拉回了省身书院,这可急坏了急于赶回北京的权汝修。如果他不在严世藩公干结束之前回到相府,绝对会把钟震给引出来的!可他不敢也不愿向金誉说出自己的遭遇,因为他深知表哥行事一向莽撞冲动,而且他从小就极宠自己,若是知道他受了这样的凌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太危险了。麻烦的是,金誉一直在追问他这些年来的行踪,权汝修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瞒住他。不得已他来到赵无咎的住处想和他商量对策。
“无咎,我该怎么办?令誉哥哥那边……”他踌躇地问着。赵无咎也觉得汝修长期呆在这里不妥,可是他也一时没有好办法。
“我看我只有不告而别了,希望他不要怨我……”思量半晌权汝修幽幽地说,虽然万分不舍,可是他不能为金誉带来麻烦。
赵无咎心乱如麻,眼见着好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亲人,却又要硬生生地分离,重新回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他真的于心不忍。沉默一会,他抬头坚定地对权汝修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一定会找时机将这些证据交给合适的人选,早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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