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能看出两人受伤?傅弈舟顿时多了个心眼——这座焚玉楼和她们必定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陆无一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何一定要等到十日后?”
“到时你们自会知晓。”方心玉瞥了眼陆无一便缓缓起身朝里屋走:“小姜,带两位公子去客房。”
陆无一连忙起身去追她:“你话还没说完……”
傅弈舟拉过他:“陆教主稍安勿躁,我们要入乡随俗。”
陆无一瞪向傅弈舟,总想撕下他这副笑眯眯的伪善面孔:“入乡随俗是你的事,本座……”
傅弈舟依旧笑得温润如玉,手却猛地一把捂住陆无一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陆教主,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陆无一惊觉有一闪而过的杀气,再看向傅弈舟时他却还是那张笑面春风的君子脸。大概是自己错觉吧。
那个方心玉也已经不见了踪影,陆无一便消停下来。这时被称为小姜的女子才开口说带两人去客厢。
焚玉楼里的女子年纪大不相同,但每个人都似乎习惯了生面孔,见到他们也不显得意外。这点也很奇怪。
从那小姜口中得知,方心玉和滕兰是师姐妹,但滕兰才是焚玉楼的楼主。她性子清冷,加上眼睛看不到,不怎么爱与生人说话。方心玉虽是副楼主,但正如他们所见,焚玉楼的大小事务其实都由她来主持。
她还告诉他们焚玉楼的人不在乎外人身份,所以在这里他们仅仅是两位客人,没有问姓名的必要。不过为了方便招待他们,小姜还是问了他们的姓氏。
安顿好两人的住处,小姜又找来个会医术的女子帮他们处理伤势。不知不觉就入夜了。
终于不用继续见到傅弈舟那张令人不悦的脸,陆无一认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不想在床上躺了许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短短两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他和傅弈舟的对决怎么办?难道要这样不了了之?待十日后他们离开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免夜长梦多,他果然还是得趁早杀了傅弈舟。可如今没有合适的时机,杀傅弈舟也不容易。况且他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又一时说不上来。
万籁俱寂的深夜,陆无一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行动了。他将长鞭收起,系上披风悄悄推门而出。想太多不是他的作风。总之先摸进傅弈舟房间,如果他睡死了就干净利落的杀掉他。
走廊墙上的莲花心琉璃灯摇晃着明灭的火光,陆无一敛声屏息向傅弈舟房间靠近。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说话声,伴着说话声还有随风飘来的微弱血腥味。
他离傅弈舟的房间仅一步之遥,听到后不敢再轻易走动。习武之人的耳力极好,对杀气也有所警觉,他怕传来的血腥味和说话声会吵醒傅弈舟。
大半夜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没睡?好奇心的驱使下,陆无一决定朝说话声走去一探究竟。
这座楼宇比他们在湖上看到的实际要大上许多。越往里走越能发现屋与屋之间曲折迂回,分不清上下,好像稍不留神就会走错路。陆无一耳边捕捉到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某个角落最深处的屋门前停下。
里面的说话声还有怡人的幽香隔着屋门清晰传来。
滕兰的声音温柔如水:“师姐你打算怎么处置今日来的两个人?”
灯火映s,he,投在纸窗上的两道人影晃动,其中一个肩上有着数条……吐着信子的蛇?
她的手在蛇影中游动,血腥味变得更浓了:“先看看情况。两人都生得如此俊俏,想来很讨姑娘们的芳心。”是方心玉的声音。
滕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姐也喜欢那样的男子?”
“我不会忘记师父的教诲,你宽心好了。这世上我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师父。”方心玉似乎叹息了一声,又道:“今日那两人竟没被你我姿色所惑,或许之后会更有乐趣。”
“……但愿如此。”
他就觉得不对劲!明明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却那么好心说帮他们离开,此间定然有诈。没想到果真如此。想处置他?他倒要看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陆无一扬着长鞭就要撞门而入,突然有只手从后面冒出,环过他的腰身便往回扯。陆无一正想喝声,后面又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他带到暗处躲起来。
他欲挣扎,耳边就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陆教主,是我。”
傅弈舟?他什么时候在的?这是想偷袭他么?
“谁?”
“嘘!”
两把不同的声音同时落下,屋门下一刻便被打开。傅弈舟和陆无一马上屏息敛声。滕兰站在门外晃头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又重新关上门。
“师妹,有人么?”
“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你眼睛从小看不到,耳朵倒越来越灵敏,有点风吹草动就受惊扰。放松些吧。夜深了,我也该休息了。”
“嗯,师姐慢走。”
待方心玉离开,滕兰息灯睡下后,傅弈舟和陆无一才同时松了口气。
陆无一颇为愠怒地掐住傅弈舟还环住他腰身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傅弈舟如梦初醒般立即缩回手,小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屋再说。”
事事都如傅弈舟所愿他这个教主还有立足之地?陆无一偏反其道而行:“不管你为何在这里,你不要拦本座。本座要找她们问个仔细。”
傅弈舟道:“我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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