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装饰物,布置得简单清新。
戚暮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这间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当时他受邀维爱领奏《蓝色多瑙河》,其间不免与多伦萨先生多加接触,于是两人便经常在这间休息室里商讨音乐。
而如今,当戚暮再次的走进这间指挥休息室的时候,多伦萨先生一如第一次时的热情,主动给戚暮倒了一杯温热的咖啡,用温和的笑容使他全身心的放松。
两人在沙发上坐稳以后,多伦萨先生抚着洁白光滑的白瓷杯壁,开门见山地说道:“小七,我们也合作了两年半了,这么久了,你恐怕也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面对再艰难的境地,戚暮也淡定从容地微笑道:“您是为了续约的事情,多伦萨先生。”
闻言,多伦萨先生却是轻轻摇头。
戚暮微微怔住,问道:“不是为了续约的事情吗,多伦萨先生?”
只见这位温柔平和的音乐大师微微摇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叫你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谈续约的事情。小七,我是想和你说一说……解约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七章
温暖和煦的日光从硕大的窗户玻璃中穿过,投射进屋内。刚刚入春的维也纳此刻已经是群芳争艳,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馥郁沁馨的花香。
戚暮和多伦萨先生一起坐在窗边,他惊诧地抬首看向眼前这位平和温善的老人,竟然有些不明白,刚才对方到底说了什么。等过了半晌,他才嘴角微微颤动,轻声地问道:“多伦萨先生……您,不希望我和维爱继续续约吗?”
维也纳爱乐乐团是一个民主自由的交响乐团,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直接决定乐团内任何一个成员的去留,更遑论是乐团首席的去留了,即使这个人是维爱的终身荣誉指挥艾伯克·多伦萨大师。
而如今乐团成员大会还没有召开,刚才多伦萨那番话的意思显然是在乐团其他成员表态前说明,自己希望戚暮与维爱解约了。这一点,多伦萨先生并没有否认:“是的,小七,我想……你应该与维爱解约了。”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自己一向敬重尊爱的多伦萨先生竟然说出了这番话,戚暮也是心中陡然一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诚然,多伦萨先生无法决定乐团成员们的投票,但是他的话,却会对这些成员造成很大的影响。
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地戚暮便微笑着掩盖过去,他轻轻颔首:“好的,多伦萨先生,我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的到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天来得竟然会是这么的快。
青年的低落多伦萨大师自然都看在了眼里,这位温柔和蔼的老人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依旧如同年轻时一般的明亮,而其中蕴含的温暖却又强大的包容,却让人更加无法忽视。
戚暮并没有注意到多伦萨先生的表情,他低着头并未吭声,却听对方说道:“小七,我还记得……2017年的12月24日的那天晚上,我们在帕雷森剧院的指挥休息室里,你、我和华尔斯三个人一起谈话时候的场景。那天到现在……好像已经有两年半了吧。”
忽然听到这话,戚暮点点头:“是的,从那天到现在,已经快要两年半了,多伦萨先生。”
话刚说完,戚暮正打算表明自己对于离开维爱不会太过伤心、以后也会更加努力,却见多伦萨先生对他摇了摇头。
看着这位老人温善亲近的笑容,戚暮的喉咙里瞬间哽咽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多伦萨先生回忆道:“那个时候你和帕雷森剧院的合约还有不到一个月,我豁下老脸希望华尔斯能将你放走。华尔斯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棒的指挥家,他为了你的前途,放开了你、将你给了我和维爱。其实你并不知道,第二天华尔斯曾经私下里找过我,他告诉我,你将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提琴家,希望我能够接受你。”
这些话都是戚暮从来不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听到这些话,却无法抑制一股股温热的暖流从心口流淌而出。
去年底他参加帕雷森剧院的平安夜音乐会的时候,华尔斯先生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些话,反而严厉地督促他要继续努力,最重要的是别忘了经常回剧院看看。
世界上总有一些温柔的人,他们在你面前对你严厉苛刻,但是在你背后却给你提供你所看不到的帮助。
阿卡得教授是如此,法勒先生是如此,兰斯大师是如此,华尔斯指挥是如此……
而如今……
“小七,华尔斯能做到的事情,我想,我也应该能做到。”顿了顿,在戚暮惊讶的目光中,多伦萨先生笑开:“相比较于维爱,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更适合柏爱。”
都说到这个份上,戚暮也不可能不明白,他惊讶地睁大双眼:“多伦萨先生,您是想……”
“我对克多里的事情很遗憾,但是我不得不说,小七,这是你的机会。”多伦萨先生认真专注的目光凝视在戚暮的身上,他语气郑重地说道:“我想……这个想法你在最近也肯定也有过吧,或许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但是你应该想过。”
戚暮没有否认。
“华尔斯先生当初将一个优秀出色的年轻人交到了我的手中,而如今,我希望能将我最隽拔的首席,亲手交给奥斯顿。小七,你的风格和奥斯顿更为贴近,你的音色与柏爱更为相近,我根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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