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忙躲到林泽生身后,生怕这没轻没重的张力再来一掌。看着跟随父亲走出的几位副将,忙谦虚道:“没什么的,我身为军医本就该负责后勤,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些便利本就是我该做的。”
几位副将忙附和称是,纷纷向任老将军夸奖他的二子,任封疆虽然嘴里说着小孩子胡闹不算什么之类的话,但眼底的得意之色却是掩都掩不住的。
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任锋,任刃刚想问问大哥去了哪儿,却被一人抢了先。
“任二少既为军医,为何近几个月都不在军中随行?”
只见身材矮小的韩监军从几人身后踱了出来,阴阳怪气的举起手中的军碟:“身为军医,若是离开军队是需要将军文书,同时记录在案的。可任二少您一走就是数月,为何既无文书也无记录?”
虽然明知这韩监军是找茬来的,但也问住了几人。
任封疆懊恼的瞪着地面,他当时将任刃名字登记在军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随军身份,之后便一心想让儿子远离战场好好养伤,哪里会想到这些麻烦事?如今却被小人抓住了把柄,真是难办了。
任刃虽不懂军中之事,但也想起林泽生到泽州城时的确是携带了文书的,这样想来自己的确是违背了军纪没错了。
韩监军一见众人脸色不豫,更显得意,转向任封疆道:“任老将军一直以治军严谨著称,却没想到会如此纵容自己的儿子违乱军纪。不知这军纪严明一词,是否到了任将军的父子兄弟间就毫无用处了?”
任刃霍然抬头,狠狠地盯住那矮小的人影。他这是借自己这个由头来羞辱父亲!父亲要如何作答?他的确是违背了军纪没错,父亲若认了便声威扫地,纵容儿子的罪名是逃不掉的……那么,日后还如何服众如何治军!在这广纳新兵准备总攻的时候若是传出了这样的事情……
上前一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对着任封疆,膝盖一矮,任刃跪于地道:“任将军,任刃擅自离军,今日特来请罪,请将军按军法处置!”
任刃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韩监军的脸,待看到他因自己的说法而愕然睁大的眼后,轻声一笑,怎么?想不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胆敢自请军法处置?前世我已经累的父亲受尽屈辱,人生再来一次,我怎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任封疆动容的看着面无惧色的幼子,知道儿子是为了保全他的名声才这么做的,无力的挥挥手,忍痛道:“拉下去,行四十军棍。”
“老将军!”几位副将面露不忍呼唤一声,却在见到任封疆脸上的痛色时忍住了接下来的话,只是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惹事的韩监军。后者哪里经得住这些从战场上杀人浴血惯了的汉子的目光,顿时吓得一抖,再没了之前的小人得势。
任刃微微一笑,任凭几个走过来士兵将自己拖了出去,按趴到长凳上,褪了外裤,行刑声起时,粗状如成人手臂般的军棍便直直落了下来。
“嗯!”任刃没想到那不过木头制成的军棍居然会如此疼痛,不小心竟哼出了声,忙咬住嘴唇将接下来的痛呼堵在喉咙,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困难的抬起头看着围观的人们,轻易地找到了面有悲色的父亲,忙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试图告诉他自己其实不疼的。
却不知那苍白的笑容更让任封疆痛彻心扉,一时间几乎红了眼眶,狠狠攥紧拳头,才克制住没有喊停。
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任刃不知为什么四十军棍好像四百个一样会持续这么久,试图在人群中找出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他遗忘身后的痛苦,却因疼痛模糊了视线,连人都分不太清了。突然一青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蹲到了他的身边。
“林……泽生?”任刃闻到熟悉的药草味,判断出了来人。有些困难的张开嘴,努力抑制住从嘴角泄露的痛呼,这才察觉到不知不觉中口中已满是血腥之气,怕是把嘴唇咬破了吧,但却没有察觉到半点疼痛。
“张嘴。”身侧的人氤氲成了青色的影子,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以及托着他下巴的微凉的手指。任刃没有思考能力的顺从,刚张开的嘴里边溢出了一声闷哼,林泽生已将一段软木塞入了他口中。
任刃紧紧咬着口中带着木质清香的软木,模模糊糊的分辨着,这似乎是安神软木?据说这东西有麻醉的功效吧?秦老头说过这很是难得的,没想到林泽生倒是大方,这就给了他用了……
意识越来越沉,思维不知又怎么跳跃到了之前就想过的一件事。
他不仅是和泽州犯冲,和滨门才似乎更是犯冲啊!
23、事后疗伤(加插画) ...
任刃觉得自己似乎溺水了。
浮浮沉沉间,眼前一片漆黑,呼吸有些困难,却能模模糊糊的听到身边的声音,喊叫声,嘈杂声,怒骂声,烦的他几乎想要怒起让这些人安静些时,却突然归于寂静,寂静的如同死亡。
任刃想,他又死了吗?身体还真差,四十军棍就打死了?这次会变成怎样呢?回到那日的刑场之上吗?面对着弁京的百姓、文武百官和萧天弘,屈辱的死去吗?
突然想起了颁布他罪行之后的第二天,身在死牢之中,萧天弘却没有苛待了他,除了将他像栓狗一样栓在墙上,甚至给他提供了一个单间,还是崭新的被褥和丰富的饭菜。
所以当那日看到萧天弘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时,他还抱着最后的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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