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然而随及便又叹口气道:「你既开过了棺,也该死心了吧!」
穆凊扬想一会儿,便道:「你…高估我了,我根本没有勇气开棺验尸,更何况开了棺,看到已腐化的认不出人的尸体後…又能代表什麽?想不开的话…仍旧是会让自己走入死胡同…」
「你的意思是,你去挖了坟,却没开棺?」
穆凊扬无力的点点头,然而他却觉得冷颖奇的语气实在太冷淡,不由得幽幽的瞧著他道:「杉林…你心里一定很瞧我不起吧?你一定没想到我和袁尔莫一样,竟…会迷恋…男子吧?」
穆凊扬看他没答话,心里不禁有点後悔提起这事,总觉得每说一句,心就像针砭一样。
「不谈这个了…」他抹抹脸道:「我送你个神医的名声,你去和他们说…我醒了吧!」
冷颖奇站起身,怔然望著他一会儿才道:「如果我瞧你不起,又何必冒险帮你把傅京华的尸体带走?只是这件事…对您来说…能过去就让他过去吧!若让大爷知道了,他一藉题发挥起来,王爷对您可能…」
穆凊扬没等他说完,已冷冷道:「这件事若真被大哥拿来做文章,抢王位,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决定再回东北了,他要王位,让给他就是了!」冷颖奇一怔,忙道:「你确定?」
穆凊扬怨怼的瞧他一眼道:「你倒又不了解我了?」他闭上眼充满无力道:「当初会去争王位…多少也在於怕大哥一即位,你们这些向著我的人会被他所害,尤其是你,他根本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如今你既娶了我妹妹,天大的事他也不敢动你了…我又何必再去淌这个浑水?」
冷颖奇听的胸口一热,感动莫明,他早知道穆凊扬有将才却没野心,也知道他一直为了顾全心向他的清客们才争夺王位,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由他亲口说出又是一回事,冷颖奇脑筋转了转,正想说什麽时,穆凊扬已道:「杉林,刚刚的话别太在意,我不是在推卸自己争夺王位的意念…我只是…」
冷颖奇没等他说完,突然双腿一屈跪了下来,穆凊扬一惊,正想扶起他,冷颖奇却反抓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瞧著他道:「如果…三爷真的要放弃争夺世子之位…有些事我必须先想明白…」
穆凊扬不明白他所说为何,便无意识的摇摇头道:「杉林,快起来,我们不用行这等礼!有什麽话起来再说!」
冷颖奇咬咬唇,缓缓站起身道:「三爷…您真的要回东北?」
穆凊扬淡然的笑了笑道:「嗯,自从知道京华死了後…也不知怎麽的,心里一直空盪盪,做什麽事都像缺了什麽一样,我在这里已待不下了,而那里,虽然生活没京城舒活,但地广人稀、草长马壮,倒是一派令人心旷神怡之状…」
穆凊扬回想到寒冬之际…那雪白天地连线的景致…就是透骨的冻冷,也觉得平心静气…便叹了口气又道:「而且据我推估,目前朝廷虽然对东北只是边防而已,但罗刹国屡屡生事,到头来一定免不了一场大战,我既已在那待了三年,不如就待更久些,等战事一发,再领兵抗争,倒也算报效朝廷!」
待续......
第十六章
冷颖奇迳自在书房里踱著步。
穆秀珍缓步踱了进去,瞧著丈夫发楞的神情,不由得开口道:「夫君!」
冷颖奇一回神,马上便露了笑容道:「怎麽还不睡?」
「我见你这两天总失魂落魄的…不知夫君在烦什麽?」
冷颖奇看著穆秀珍,心里千思百转。
穆秀珍聪明灵颉,有许多事若和她商榷倒也是十分好的对象,然而这次事关傅京华与穆凊扬这段复杂难明的感情,他实在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淡笑道:「没什麽…」
穆秀珍缓步坐在一旁,一副自然而然道:「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让三哥知道,小豆子还活著的事?」
冷颖奇一吓,怔然的瞧著穆秀珍,却见穆秀珍笑道:「秀珍自认识夫君以来,可从未见过夫君如此叱意的神情!」
冷颖奇却无法同她一般轻松,直急道:「秀珍,你怎麽知道小豆子的事?」
穆秀珍幽幽望了他一眼,眼神忽然飘空道:「我的夫君本不是个虔信佛法之人,然而三年前,突然发了佛心,每月初二与十六都要去弯月寺上香,这样奇怪的举动,谁能不疑心呢?」
每月初二及十六都是冷颖奇去百草铺探视傅京华的日子,但不管如何,一个人上寺拜佛又怎能引起疑窦?因此冷颖奇知道事实并不简单,便沈下脸,严肃道:「秀珍,你派人跟踪过我吗?」
穆秀珍听他这一说,忽然红了眼眶道:「你在责备我吗?」
冷颖奇有个奇怪的习性,那就是对手越是心浮气躁,他越沈静,这时,他看穆秀珍激动起来,心中反而平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小豆子是个三年前就该死的人,如今他的事情曝光,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难道你以为我会去害他吗?」
「秀珍!」
「小豆子是三哥最疼的侍从,四年前也不知怎麽回事竟被送去了袁莫尔府,接著就莫明其妙传出死讯,我就算再痴愚也知道事情不单纯,怎麽会随便说出去呢?」
冷颖奇听她说的热切,心里一阵歉疚,但傅京华的事安排的如此周密,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却能知道他活著,实在是令他惊疑。便走近她身畔轻抚著她肩头道:「秀珍,我不是在怪你,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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