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轻触,指尖传来的是镜面的坚硬冰凉,仿若一堵我看不见打不破的墙。
我的目光落在镜里人平坦的小腹上,我一遍遍对着镜子里的人说:“景飒,记住你是男人。所以,你不会做那些女人才做的事。”
我有点气愤,但更多的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是这具身体变了,变成了一句能轻易接纳,或者渴求需要男人的身体。我该怎么办?即使是现在,我只要一想到于泽深在这具身体里的冲撞开拓,这具该死的身体就会发软发热。
我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压下那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涌动。
景飒,记住。你是个男人。
我擦干脸上的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我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不要再让我妈担心了。
我拉开洗手间的门,对站在门外的程铭景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程铭景推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无语,等到了我的病房门前我才突然蹦出一句:“铭景哥,我能不能马上就走?我讨厌呆在医院。”
程铭景揉揉我的头,就像对待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一样:“可以。只要景飒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随时走。”
我很满意他的回答,可是我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我特意转过身看着他说:“我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摸我的头。”
一定是我气鼓鼓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威力,反正我是看见程铭景强忍着笑说:“好,我知道了。”我呕的转回身去不看他,不满的在心里嘀咕:我景飒好歹也有一米七多啊,一个二个仗着比我高就欺负人。
我还在怄气,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于伯伯扶着我妈站在门口。于伯伯看见我们哎了一声,笑着说:“你妈硬是说听到你们回来了,坚持要来门口。我还以为她听错了。”
我快速的朝门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于泽深在里面。我莫名轻松了下来,我连忙有点无奈的对我妈说:“你脚不方便还这样动来动去的,怎么行啊。”我妈白了我一眼,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瞧瞧我这儿子,醒了就来教训妈妈。”
我哭笑不得。
我妈说完就问程铭景:“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吧?”
程铭景摇摇头:“没有什么,阿姨。”说完他看了看我妈和于伯伯说:“我准备下午就接景飒过去。阿姨你们可以一起住过去的。”
我妈连忙摆摆手:“我只是想和景飒去看看。疗养所费用那么高,于泽深负责景飒的费用已经很麻烦他了,我怎么还能再给他增加负担呢。”
我妈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震。我刚准备说话,程铭景伸手捏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说话。他说:“好啊,那我马上安排一下就可以出发了。泽深人呢?”
“局里有急事,他赶过去了。”于伯伯说:“不要管他,我们自己走吧。”
我默默的叹口气,没想到我居然是靠于泽深的帮助才能远离于泽深。
程铭景的办事效率很快也很高,一会就有专车来接我们直达在这个城市另一端的疗养所---它夸张的就是一个独立的花园式小区。而给我安排的居然是座四合院结构的独立小院,院中绿意盎然,环境很是幽静。我住主房,侧屋有保姆和专门的家庭医生,都是很和气的人。
我妈很满意,可是我的心却沉甸甸的。因为这些,都是靠那个我想离开的人安排的。
等送走我妈和于伯伯,夜已经深了。程铭景送我回小院,一路上,听他用温和的嗓音给我讲诉着我以后的保健安排计划,我的心平静了不少。程铭景送我到院门口看着我微笑着说:“晚安。明天见,景飒。”
我也笑着说:“晚安,铭景哥。”
我站在微凉的晚风里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柔软的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我很放松,我觉得明天就是景飒重新的开始。
然后,接下来我每天早晨会在优美的音乐声中醒来,和等待在门口的复健师进行一些轻强度的晨练;吃过早餐后会游走康复训练室和室之间。中午时必须要午睡的,醒来后我会等我妈来看我,或者我会在程铭景的陪同下去看她。
有时候,程铭景还会陪我去购物。很多晚上,他会在我的住处用帮我配置的电脑看一场才上映的电影;他不在的时候,我会自己打电话和以前的同学们联系,打听下大学现在的学习状况。
手机是程铭景拿给我的,是我以前的卡,一直有人缴费,所以没有停机。
我还记得程铭景给我手机时欲言又止的神色,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谢谢铭景哥,是我妈叫你给我的吧?”
程铭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我知道手机是谁叫他交给我的。以我的那节约的性格,怎会白白养一个不用的手机一年多?即使她会养,怎么不亲自拿给我?
日子过得平静而安逸。
我的身体在逐渐的强健,我自己能感觉的到。我会一觉睡到闹钟醒,我会每顿饭都吃的很香。只是每次照镜子时那白里透红的白皙肌肤时无奈的叹气。“这样气色多好。”每次我妈发现了就会这样说,还会捏我明显有肉了的脸:“这样才健康。”
我只能傻笑。
我除了傻笑我还能说什么?
日子这么安逸我还能说什么?
我过回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我还能说什么?
我突然记起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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