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地路过,再走两步,就是陈敢的家。
陈敢原本上午要去小丰串串,最近老有人在小丰串串门口闹事,小丰过来找陈敢帮忙,还多给了他一盒烟。
他手机上应该是定了闹钟的,不知道为什么没响,他一睡醒就到了下午一两点。
“操。”陈敢没来得及找手机,箭步冲到不足两平米的厕所里刷牙洗脸。
牙齿刷到一半,他听到有人敲门,遂叼着牙刷过去开门:“谁啊?”
黎昕把手机拿到他面前晃了晃:“看看你把什么东西落我家了。”
陈敢迈出一步,把口腔里的牙膏沫吐在外面的水泥地上,说:“我手机没带回来?怪不得闹钟也没响。”
“还有好几个人给你打电话。”黎昕打趣道:“日理万机啊你。”
陈敢懒得搭腔,侧身让黎昕进屋:“进来坐会儿吧。”
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小到甚至没什么落脚的地方。老旧的电视机靠墙摆着,墙壁的壁纸已经被霉潮侵蚀,沙发上的皮层脱落了不少,棉垫座椅里的棉絮也仿佛补过好几次。
乱是乱了点,破是破了点,但一点也不脏。
有两个房间,厨房就在客厅背后。一个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另一个房间门口什么也没有。
黎昕问:“哎,能不能进你房间看看。”
陈敢大概在忙着洗漱,含糊应了一声。
房间很小,小到放了两张床似乎就满了。大一点的单人床是陈敢的,小一点的大概就是陈小学的床了。书桌是很多年前的旧款式,连台护眼灯都没有。柜子上放着几列书,高数,热力学,地理,哲学……涉及面很广,不过书大都很老很旧,黎昕拿起来翻翻,不少还贴着图书馆的标签。
高中的物理化学也是点到即止的,可是陈敢的涉猎,显而易见的,要比纲目中的内容难得多。
这时的黎昕真的开始惋惜了,陈敢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许多。他在大学里也见过了那么多不学无术的废物,日复一日地浪费着学校的资源和家长的金钱。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陈敢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值得那样的生活。
可是再看看陈敢的生活呢?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陈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看什么呢?”
黎昕指了指书架:“都是你的?”
陈敢了然,道:“随便看看而已。”
黎昕说:“陈敢,我们真的得谈谈。”
陈敢看了他一会儿,无奈道:“好。但是现在我有点事,要不你跟我来吧。”
小丰串串店面在挨着大马路的路口,不过因为地形和装修,通常只有熟客光顾,小丰也是这几年才能勉强盈利。
陈敢手里拿着根棒球棍,带着黎昕穿街过巷,小丰在门口殷切地等着。
“人来了吗?”
小丰说:“还没。估计快了。”
陈敢拉了张凳子在门口坐下,回头对黎昕说:“你在里面待会儿。”
黎昕乖乖地去了。
闹事的那几个是新搬来的外地人,看小丰好说话,天天白吃白喝地赊账。今天照样来,看到陈敢坐在门口,还不太认识。
“小丰,先来两瓶酒!”那几个外地人大摇大摆地来了,陈敢站起来,扛着棒子堵在他们跟前,问:“之前的帐还了吗?”
“不是赊着呢吗?”打头的那个看了看陈敢有点怵,对小丰喊道:“怂不怂啊,居然找人来。”
陈敢面无表情,“七次赊的账单我让小丰打出来了,先还钱。”
“我他妈还就不还。”那人说,“你能怎么地?”
陈敢惦记着黎昕还在等自己,实在懒得废话,抬手一棍子抡过去。
黎昕目瞪口呆:“这怎么打起来啦!”
小丰站在旁边,面色如常,问:“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
“什么新来的?”黎昕问。
“男朋友啊。”小丰说完,又改口道:“啊,你是他朋友??”
黎昕无语,小丰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误会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陈敢办事很少带人来的。”
几个人被陈敢揍得屁滚尿流,大喊着要报警。陈敢甩了甩手里的棍子,不慌不忙地等着。片警过了半个小时才过来,随便说了陈敢几句,然后说:“那你们赶紧还钱啊,赊账还有理了?不然跟我回所里一趟。”
那帮人算是看明白了,片警跟陈敢反而是一伙的。势单力薄,无奈下只得乖乖把钱拿出来,一溜烟跑了。
等人走了,片警小郑才转头骂道:“你下回能不能别让他们报警,我正准备换班回家睡个觉呢。”
陈敢歪歪扭扭敬了个礼:“劳您大驾,回吧。”
小郑骂骂咧咧地上车走了。
小丰凑上前给陈敢点了根烟,后者叼着烟点了点头,然后向黎昕招招手:“走吧。”
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中,黎昕停下了脚步。陈敢也回头,问:“怎么了?”
“陈敢,你特别聪明。”黎昕说:“为什么要把人生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陈敢笑道:“不然哪来的钱?收了人家的保护费,你总得帮人办事吧。”
黎昕说:“你要赚钱不是吗?我有别的办法。”
陈敢问:“什么办法?去夜店跳艳舞?”
黎昕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去给人当代课吧!”
第五章
a城大学区里的好学校代课几十块一节,一节大课两个小时,陈敢一天从早代到晚就可以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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