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一切从来没有发生,继续道貌岸然的嫁给身份地位相当的男人。
萝丝虽然并不那样,但是也不会拒绝未婚夫的求欢。事实上,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而布克特夫人对此乐见其成,她巴不得卡尔对自己的女儿迷恋到死。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卡尔脑海中冲撞。
比起贵族小姐,所谓的绅士们也不遑多让。引诱有妇之夫,调戏侍女,和交际花调情……甚至与男仆嬉闹。贵族男人的糜烂程度比淑女名媛们只深不浅。
贵族!卡尔嗤笑!
他曾经在母亲的教导下对大英帝国的贵族们心生向往,直到他自己接触到真正的贵族圈子才开始幻灭。腐朽的,势力的贵族们为了维持光鲜的生活不得不向他们瞧不起的暴发户伸出友谊之手。地位和金钱的开始结合,权势和名誉的随之共生。就像卡尔的父母,母亲出身英伦三岛古老没落的贵族家庭,父亲是合众国最富有的人之一。有钱的需要底蕴作为声望的点缀,古老的需要财富维持显赫的排场。双方一拍即合,抛弃了过往的“偏见”和“隔阂”在父母的“关照”下结合,然后维持一个扭曲的家庭。
卡尔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家三口不再一起用餐。父亲几乎把办公室当做了家,对他说得最多的话是教导他怎么做一个生意人。母亲则把生活寄托在宴会和珠宝上,然后是确保他的继承权。
是的,他们有各自的情人,有私生子。
但是,法律上他还是霍克利夫妇唯一的孩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于是他从小就在父母的明争暗斗下成长,一个告诉他金钱是世界的主人,一个要求他遵循贵族的礼仪。一个在他面前鄙视贵族的虚伪和落魄,一个在他面前数落商人的粗鄙和冷酷。对于他的教育,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想方设法的要使他完全站在自己那一边,如同一场战役。
唯一一次的谈合便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的父母破天荒的取得了一致——他的妻子必须是古老世系的出身,有学识和名誉,以便配得上霍克利夫人的名衔。
卡尔能做的就是在他们给出的名单上选择最合他心意的一个。
他选择了萝丝·迪威特·布克特。起码她真的单纯,也没有混乱的私生活,对金钱的yù_wàng也不像布克特夫人一般深沉。
卡尔以为他的婚姻能比他的父母更美满一点。
泰坦尼克号的航程进入第三天,新鲜感和对这艘邮轮的赞叹完全从卡尔的心中褪去了。他开始感到厌烦,这段行程如此漫长,似乎看不到海岸。一想到在他下面的下面有一个叫他牵肠挂肚的男人,他便坐立难安。他既不能去见他,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他知道杰克和自己不可能,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开始臆想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让他充满喜悦、满足、激动、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船一旦靠岸,杰克会去哪里呢?北美大陆广褒无垠,也许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卡尔又希望靠岸的日子永远不会到来。
“伊斯梅先生刚刚告诉我,第四个锅炉也用上了,现在泰坦尼克的速度接近24海里。”道格拉斯爵士点燃一根雪茄,笃定的吐了个烟圈。“昨天那个赌,我一定会赢。”
他说的是昨天几位伙伴打赌泰坦尼卡号抵达纽约的时间。
道格拉斯爵士对老克劳利开玩笑:“准备好100块了吗?”
上流社会的人就是这样,越讨厌什么,他们就越喜欢谈论什么!卡尔阴郁的想,看向两位打赌的先生的眼神藏着不善。
他被隐秘的恋情蒙蔽了智慧,毫无原则的迁怒。
无辜的道格拉斯爵士打了个喷嚏。
“道格拉斯爵士,您要注意身体啊!”卡尔关切的说,心里暗暗赞美上帝。
道格拉斯向卡尔道谢,没在意小小的插曲,继续向老克劳利炫耀:“你改主意了吗?星期一一定抵达纽约!”
卡尔反感他们的话题,古根海姆爵士邀请他玩牌的时候他一口答应了。他和古根海姆爵士坐到另一张桌子旁,斯派塞递给他一叠零钱。桌子上另两位牌友分别是奥古斯特·希尔和弗兰·莫里斯。
两个都让卡尔想第二次换桌子。
古根海姆爵士已经洗好了牌开始发了。动作快得让卡尔觉得他是故意的。
“反垄断法……”
“塔夫脱总统……”
“白星……”
“华尔街……”
一阵无意义的闲聊后,古根海姆爵士轻咳两声,对卡尔说:“我听说你从莫里斯先生手中收购了两家工厂?真巧,奥古斯特也收购两家,也是莫里斯家的。”
卡尔看看希尔,看看莫里斯。“真巧。”他前天就知道了,在他刚把电报发给匹兹堡的时候。谁能指望一艘只有九百英尺长的船上保有商业秘密呢?
那么现在古根海姆是替希尔牵线还是替莫里斯牵线?还是二者一起?
老莫里斯卖工厂,因为他身体不好而且他们父子不合。这在上流社会人尽皆知。这对父子简直像仇人一样,在弗兰·莫里斯违背父亲的意愿娶了一个没有嫁妆的女人之后,马修·莫里斯宣称不会留一个子给弗兰·莫里斯。
第一步就是卖掉工厂把钱套现转移给后妻生的小儿子。——才六岁,和母亲待在纽约。一个太小了,一个没有经营工厂的才能。而他年纪老迈,且不信任大儿子,尽管工厂是他和大儿子共同的心血。
一方面是在船上才传出消息,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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