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浩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坐在那里怔愣了好一会儿。王达厉的话似乎这个时候还在耳边回荡。那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热`辣辣地直刺过来,让他连丝毫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花锦浩揉了揉额角,再看着这满屋子的各色玫瑰就越发压力巨大。
“刘总,麻烦找人过来收拾一下。”反正也已经被全公司知道了,无所谓了。
行政的刘总是个年过四十的美女,儿子都快上大学了。然而,见到这一屋子的玫瑰也忍不住少女心爆棚,两眼放光。她乐呵呵地指挥着几个下属把花抱出去,边指挥还边问,“这么多全拿走么?放哪儿呀?”
花锦浩愣了愣,才道,“给办公室的人拿去分了吧。”
“好嘞!那就麻烦花总代替我们谢谢王总了?”
“……”花锦浩一肚子的否认,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刘总微微一笑。等下属们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抱过一束红玫瑰,放到了花锦浩的办公桌上。
“心意难得,总不能全部辜负。”
等刘总一走,花锦浩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到花束上。
大大的一捧包成心形,足有近百支。在绿叶和满天星的掩衬下,每一朵都鲜艳欲滴、含苞待放。仔细看,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晨露,鲜活而又美好。
花锦浩抿着唇,心想这跟自己死气沉沉的模样还真是对比鲜明。
说是死气沉沉,一点也不为过。
这些年他一直跟自己较着劲。除了事业上的追求,没对其它任何东西产生过欲求。
没别的,事业上的成就让他充实、自信,心无旁骛。这和年少时那种无法掌控自我的弱势完全不一样。他需要这些来支撑自己,所以不惜花费人生中绝大部分j-i,ng力去用心经营。
至于其他,花锦浩不想考虑。那些虚幻的所谓感情于他而言,是奢侈,更是毒药。
年少时期那段y-in暗的遭遇,在他的身体里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这印记同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完全相悖,他克制、压抑、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杜绝了一切能引发记忆的根源,终于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地熬过这十来年。
除去极少数的意外情况,会需要采取一点非常规手段,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安全,有这么一层坚硬的外壳包裹着自己,不论他喜不喜欢,至少安心。
可是现在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想要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搅动自己心里的这潭死水。
对方这种未经允许的打扰,一开始花锦浩十分恼怒、也充满防备。从他发现王达厉有事没事都爱往自己跟前凑开始,便一直对他不假辞色,不给对方留一点妄想的空间。但是,王达厉就是有本事把他的排斥和抗拒完全忽略。
这个人直白、粗暴、不可理喻,却又强韧、不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以一种绝无仅有的强势,一次次地进袭自己的生活,完全不顾自己的意愿。
花锦浩不止一次地意识到,他根本掌控不了这个人,不单如此,还反过来被这个人一而再地左右。
这让他深感挫败与恼火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因为他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那曾被深深刻入骨子里的低劣渴求,随着这个人每一次强势的靠近和深入,在血脉里急速地鼓动,咆哮着想要突破理智的束缚……
握着笔的手指猛地用力,将文件划出一道惨然的裂口,看上去仿佛一抹嘲讽的笑意。
花锦浩用力地晃晃脑袋,因为不知怎么地,脑中竟然突然闪现出前两天沙发上的那一幕。那时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呢?是真如表现的那样痛不欲生,还是渴望着完全地放纵?
不是第一次了,从酒店里陡发冲突的那一次开始,那种被另一个人完全掌控以及由那个人带来的羞辱疼痛,都让自己在惧怕中颤抖,却又战栗着兴奋。
这种隐秘而羞耻的情绪,不可为外人道,却在豪不留情地耻笑着他的骄傲,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和自制。
自己应该离这个人远一点,再远一点,而不是等着对方信誓旦旦地想要更进一步,然后还对这个人口中所谓的心动,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
花锦浩被“期待”这两个字惊悚到了。他在期待什么,又能期待什么?难道还指望着有个人能把自己捞离深海,然后像个正常人一样,敞开心扉,彻底地投入一段感情?
不说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谁又能保证如果有一天那个人一旦看清了真相,会不会立即调转枪头,对自己发出漫无止境的嘲讽和耻笑?
37.
下班的时间比预计的迟了一点,但王达厉也没催。
“今天约好了在家给陈旭过生日,饭都做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咱们过去。”
“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那时候他出事,要不是你提醒,我指不定还找不着他呢。他还说应该要感谢你,特地嘱咐我一定把你带过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花锦浩也知道躲不掉。他坐上了王达厉的车,在方铭扬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目送里,出了公司的大门。
车子里一路沉闷,经过一家商场的时候,花锦浩开口,“你在这里停一下,我买个礼物。”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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