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都随你。”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又说,“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好。”
傅玉声哦了一声,好笑起来,说:“也随我养情妇?随我娶亲生子么?”
陆少棋直直的望着他,半晌才说:“傅玉声,你这个人我其实早就看穿了。你就是吃硬不吃软。在南京的时候我追求你,要同你谈朋友,你拐弯抹角,推三阻四,拿个舞女当挡箭牌,无论怎样都不肯同我好。”他说到这里便又冷笑,说:“你这种人,非要把枪抵着你的脑袋,吓上一吓,才肯开窍么?”
傅玉声皱着眉头看他,却并没有说话,陆少棋却并不以为意,问说,“你方才说在南京中了枪,哪里中了枪?”又说,“给我看看。”
傅玉声面露难色,索性说道:“晚上再看吧。”又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重庆?”
陆少棋走到他身边,扬起眉毛,沙哑着喉咙问他,“还等到晚上做什么?”傅玉声看他面颊泛红,知道他想岔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搂过了他,便亲住了他的嘴唇。陆少棋起初还挣扎几分,后来便将他紧紧的搂住了,同他亲得不可开交。
房间里开着热水汀,暖和得令人生出一种燥热来。落地的窗帘厚实严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两个人亲得气喘吁吁,也不知怎么进了里间,又怎么滚上了床的。傅玉声将他压在身下,看他眼底满是情欲,竟然也有些按捺不住,便笑着说道:“我到处躲你,你还要找上门来,就这么想我?”
陆少棋胸口起伏的厉害,扯着他衣襟,说:“很少见你穿长衫,可惜今天要被我脱掉了。”
傅玉声摸他的脸,问说,“怎么,是太喜欢了?不舍得脱么?”
两人正调笑之际,房间里的水晶灯突然间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朦胧的昏暗之中。
第15章
陆少棋愣了一下,骂道:“怎么回事?”说着便推开他起身下床,傅玉声不料他如此,倍觉扫兴,说,“怕是停电了,你还看它做什么……”话音还不曾落,就听到床边一声闷哼,然后是砰的一声,仿佛骨头撞到硬物时的声响。
傅玉声出了一身冷汗,那里还敢做声,又听到拖拽重物的声音,猜测是来人把陆少棋拖了出去,连忙伸手在床上摸索着陆少棋口袋里的手枪,好容易摸到手中,只觉得指尖都已经冰冷。又过了片刻,房中又恢复一片光明,有人站在门口,低声的说:“三爷,是我。”
傅玉声怔了一下,万万不料来人竟然会是孟青,心里竟然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失望。
孟青侧身站在门口,脸朝外看去,并不与他直视。
傅玉声知道自己衣衫不整,却不知这人究竟听到了多少,顿时尴尬非常。他将前襟的纽扣一一扭上,索性笑着说道:“孟老板,你若是再迟来半步,我与他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孟青的声音也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两声,才说:“我给他蒙上了眼,捆起来关在另一间了。要如何处置,自然都听三爷的意思。”
傅玉声见他比自己还要尴尬,只好自嘲般的说道:“所以当初不好说与孟老板知道。如今却也瞒不得人了。”又下了床,将皮鞋穿好,这才说:“孟老板,今日里多谢了。”
孟青听他这样说,晓得他这是穿戴整齐了,终于转过脸来。傅玉声见他面颊泛红,神情窘迫,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孟老板,我还不曾羞愧,你怎么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孟青仍是大不自在,并不看他的眼睛,低声的问道:“三爷,如今你的意思是要怎么办?”
傅玉声见他穿着领班的衣裳,知道他有所顾忌,也知道此时与平常不同,不好再开玩笑,正了颜色,才问他道:“孟老板,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想杜鑫不会这样没有分寸,同一个外人说起这些。所以他奇怪来的不是傅家的人,反而是这个人。
孟青听他问起,一时也有些尴尬,小声的说:“我怕三爷出事,所以找人跟着你。他们传话回来,说车开得不对,不像是去你家里,我就赶过来了。”又说:“三爷若是不愿得罪他,我找个人,只推说是绑架,并不会牵累你。”
傅玉声见他想得周全,沉吟片刻,便说:“杜鑫怕是回去了。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大哥,问问看。”
傅玉华大约是听杜鑫说过了,他一接通电话,就是傅玉华亲自来听。他把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通,说道陆少棋如何开了警备司令部的车出来,逼迫他同去重庆,只把两人险些共赴巫山的事略去不谈,又说到孟青前来相救,傅玉华大为头痛,低声的说:“怎么会搞成这样!”
傅玉声也有些不痛快,想,难道我随他一同去了重庆就好了不成?
两人在电话里商议了片刻,都觉得除了孟青所说的绑架,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傅玉华说:“也好,我就怕事情闹大,难以收拾,也不曾报警。就说是他来找你,偏偏你这几日在舞厅里被小流氓盯上了,还把他一同绑了。”又说:“陆家日后问起来,我们便说绑匪凶悍,又不晓得陆公子的底细,所以不敢声张,怕伤了他的性命。”傅玉声无奈之极,问说,“那要拖几日?那时再通知陆家,会不会太迟?”傅玉华也倍觉忧虑,说,“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这样了。”
又商定了赎金,傅玉华说:“这笔钱终究不能省,要交到孟青手里才能放心。”傅玉声心中叹息,说:“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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