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入寒冬,忽地一场瑞雪,纷纷扬扬下了几日,便使得满眼素白。
雪光初霁,鬼府巍峨的屋宇耸立在雪光中,显得威严肃穆。
南鬼府,北神宫,武林中人无人不知,谁人不晓。
几百年来,鬼府神宫一直统御着南北武林,分庭对抗。而近些年来却是鬼府颇为引人注目。其一,话说十七年前,年届五旬的鬼府府主与天下第一美人联姻。老夫少妻,却因鬼府府主天纵英才,倒也是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只可惜红颜薄命,这天下第一美人在三年后因产子而逝,使人感慨。其二,便是这鬼府府主与这天下第一美人所生之子。传言鬼府少主容颜绝美,天下无双,纵然是其母再生也要逊上三分颜色,只是生来娇弱,怕也是红颜命薄。
鬼府府主一世英雄,老来得子也免不了儿女情态。将这小娃儿视若掌上明珠,宠溺非常。这鬼府少主倒也非恃宠而骄之辈,聪敏过人不说,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才fēng_liú,见者莫不心生喜爱,恨不得是自家孩儿。万般皆好,只是先天不足,体态娇弱,常年抱病,却又因此凭添了一份病弱之姿,让人心生怜爱。
这鬼府府主更是宠爱异常,捧在掌中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鬼府府主万般宠爱下,这少主倒也是平平安安地长至了一十四岁。
鬼府后园,有一处梅林,内植有千株奇梅。一场瑞雪,催开了这满园梅树,一夜之间碧蕊微绽,幽香暗藏,使得满天雪景凭添了几分秀色。
“玉容,你自八岁起服待少主,至今已是过了一十四年。你已过了婚嫁之年,叔叔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前些日子为你说了一户人家……”粗壮的汉子得了个空,便拉着一清丽少女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悄声问询。
那清丽少女满脸不愿:“玉容打小失去爹爹亲娘,幸得姑奶奶收留才得以留在鬼府。少主降世之时夫人便亡故了,姑奶奶便担起了抚养少主之职。而玉容也因此陪伴少主身侧。少主三岁时姑奶奶便染病身故,玉容受姑奶奶所托,尽心陪伴少主。天可怜见,玉容不负姑奶奶所托,少主而今长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
“这是玉容的功劳没错,只是你年岁已大,再耽搁下去,叔叔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那粗壮的汉子满脸焦急。
少女轻叹一声:“玉容有幸得以服待少主,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瞑目,叔叔不必多言了,玉容还要会少主添置新衣。少主肌肤娇嫩,寻常衣料穿在身上定会痛痒难当,眼见天色不早,少不得要耽误一些功夫。叔叔,玉容先行告退了。”
粗壮汉子看着清丽少女施了个礼便径自离去,不由地不甘地跺了跺脚。长吁短叹一番也只得摇头离去。
待得曲终人散时,一抹纤细身影忽地自满园子的梅花中现出身影来,只见来人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录,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发尽堪盘,娇委最可爱,桃花雨颊,姿容艳丽,端是个倾国倾城绝色佳人。体态修长略显羸弱,却添显几分柔弱姿色,益发诱人心神。若不是一身男装,真的要让人以为是个美貌佳人了。
只见那绝世人儿黛眉轻颦,瑶鼻微皱,现出几分不满神色:“连老五又来多事了。玉容在我身边好端端的,竟然要唆使她离我而去。自小便是她在我身边张罗惯了,一时离去怕是有许多不便,我得想个法子才是。”
莺声燕语,清脆悦耳,言语之间尚带几分孩童的任性,却让那绝美容颜更是娇憨可爱。
心下打定主意,可人儿便自身边的梅枝上折下一株红梅来,慢慢地走向梅林尽头的一处小楼。
行至小楼门前,早有几个清丽女子立在门前侯着,见到绝美人儿,便齐声叫唤:“少主,您去哪儿了,让丫环们担心死了。若是玉容姐姐回来,不见了你,又要责罚我们了。”
绝美人儿方要开口,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儿笑道:“我怎么又要责罚你们了?”
绝美人儿回眸,却见刚才那清丽少女正手捧着几块上好的锦缎站在身后。一见少女容颜,也不顾身上满是积雪,便迎了上去将那清丽少女抱了个满怀:“玉容,我冷!”
那清丽少女将手上的锦缎交予其他丫头,捏住那绝美人儿一双纤纤素手,秀眉皱了起来:“怪不得你们说我要责罚你们,明知少主经不得寒,还不快关上门,燃好暖炉,给少主取暖。”
那些丫头们听罢便自散开,而那绝美的人儿便眨着一双点漆双瞳,笑看着清丽少女:“还是玉容疼我。”
那清丽少女打小服侍这绝美人儿,哪里不知这小人儿的诡计,便笑捏了那小人儿的玉鼻:“你又去外面偷听我与叔叔谈话了。”
小人儿不乐地除下身上的狐皮袄,然后径自入到内室,坐在雕花大床沿侧:“玉容若是去了,舞儿便要寂寞了。”
“玉容不去,少主莫要担心。”那清丽少女见着小人儿万般不愿,不由地笑了起来,虽然少主聪慧绝顶,却终究只有十四岁,少不了几分孩子气。心下也有些感伤,少主恋她也只是因为打小便习惯了她的服侍,若是她离去也只是一时不适,过些日子惯了便会将她忘了。
见着少女眼中忽现出几分愁苦之色,小人儿的眼眸里忽地现出几分狡黠之色。只见他眼眸咕碌一转,一双小手便环住了那清丽少女的细腰:“玉容,舞儿有些冷,你陪我歇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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