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的左肩抽搐。两人这才发现伊重人的手里有一根线,线的一端是一根银光闪闪的细针。刚刚,这根针直接插进了霍峰的肩膀。
黄悍的眼睛血红:“有本事朝爷爷来!爷爷不怕你!”
“嗖!”
伊重人的手又一抬,霍峰再次发出闷哼。
“接著骂啊。”伊重人收手,细针从霍峰的左肩出来。黄悍不敢骂了,
这个七尺大汉因为自己害王爷被针扎愧疚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王爷!王爷您怎麽样!”
霍峰摇摇头,要他们不要在意,不过是一根针,
不疼。
“越王,”伊重人开口,
“不想你的手下受苦,您就招了吧。只要您认了,我就给他们一个痛快。”伊重人看了看手里的针线,“王爷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才是。”
“王爷,
我们不怕死。”许百才瞪著伊重人的眼神也恨不得吃了他。
伊重人略一抬手,三位刑官手里的鞭子甩了甩。
“打。”
鞭子落下,霍峰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黄悍和许百才不想王爷担心,
两人咬住嘴用力忍著。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比他们预期中的轻多了,没什麽!若能活著出去,他们一定宰了这只阉狗!鞭尸!
“千户大人!”
伊重人抬手,
鞭子停了。三位刑官退到一旁。刘裕狼狈地走了进来,一头的汗。伊重人没有站起来,而是明显不满地说:“刘大人这是去哪了?本案由刘大人与我共同办理,我这都审了半天了也不见刘大人的影子。督公大人问起来,
要我如何回呢?”
刘裕谦卑地说:“督公大人临时有事找了下臣过去,让千户大人久等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刘大人是去督公大人那边告我‘擅自行动’的状去了。”
刘裕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不得了。伊重人扭过头:“既然刘大人来了,那麽就开始吧。来人,把越王和他的两位部下‘请’到观月台去。”
“你要干什麽!伊重人!你们冤枉王爷,不得好死!”
“堵了他的嘴!”
“不得唔唔唔……”
沪安卫的人把三个人带下去了,伊重人这才站起来对低著头的刘裕说:“刘大人是随我一同前去,还是别有‘他处’?”
刘裕被气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闷声说:“自然是和千户大人一同前去。千户大人不是也说了麽,此案督公大人交由你我二人共同审理。”
伊重人似笑非笑地越过刘裕往外走:“那就走吧。刘大人可别再中途不见人了。”
刘裕咬紧牙关,
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
霍峰、许百才和黄悍被带到了观月台。说是观月台,却是沪安卫处置人犯的地方。这里地方大,
四周又有高墙,沪安卫处置的人犯如果很重要或者人数很多,都会带到这里行刑。有时候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也会在这里过堂审问。
诺大的观月台校场上,
霍峰、许百才和黄悍被绑在那里,
**的阳光兜头照下。四周沪安卫的爪牙把三名重要的嫌犯看守在其中,伊重人坐在观月台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下方被困在囚牢中的老虎,嘴角的笑,很冷。刘裕坐在伊重人下首的位置上,伊重人的贴身护卫哑巴站在他的身後。哑巴没有名字,就叫哑巴,一张烧伤的丑脸,是伊重人四年前从火场中救出来的。对方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保护他。说是保护,
其实更多的是做些端茶倒水的伺候活,伊重人的功夫高深,不需要保护。而把霍峰的幼子抢过来的那个人就是哑巴。
霍峰低著头,似乎已经认命了。黄悍和许百才害怕自己的言语又惹恼了伊重人,害王爷受苦,
两人也低著头默不作声。知了的叫声永远是那麽的烦人,
在这炙热的天气下,黄悍和许百才想著也许被晒死也是一桩好事。不过两人也有些纳闷,伊重人的手段未免过於温和了,
只给了他们几鞭子,
太不像这个人平日里的手段了。这人把他们绑在这里,是要给谁看?许百才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抬头看向伊重人,难道说!
许百才想到了,霍峰自然也想到了。他知道伊重人他们想做什麽。他手握七十万大军,如果他死了,那七十万大军自然要落入旁人的手里。但这七十万的人马可不是那麽好吃下的。他的左右将军可不是吃素的人。如果他就这麽死了,他的那两位将军绝对会起兵造反,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起码在抓到他最厉害的那两名部下之前,
他不会死。霍峰在心里冷笑:伊重人啊伊重人,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伊重人站了起来,刘裕马上问:“千户大人?”
“我与越王有件私怨需要了结一下。”丢下一句,伊重人直接从几丈高的观月台上飞了下去。刘裕坐了回去。伊重人和越王的“私怨”人尽皆知,
想到此人睚眦必报的个性,刘裕也就不奇怪了。
听到对方故意发出的脚步声,霍峰抬起了头,
眼里一片平静。再过一会儿他的穴道就能解开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伊重人、张忠、孙季禹这帮龟孙子阴谋落空的可笑嘴脸。一旦他的死讯传到边关,阮刑天和贺甲一定会起兵造反,
为他报仇。因为他的犹豫,他害了自己的家人和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次,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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