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翠翠仍然每天都来看看他的槐树朋友,不过不再为小绿掉光了叶子难过。他满怀期待的守望着墙角的小土包,盼着明年春天小绿长出新的枝芽。
怕小绿冬天冷,翠翠早早准备了一床被子给小绿围上。为此刘半仙差点动手打人。
家里就两床被子,还给槐树围了一床,刘半仙揪着翠翠的耳朵,气得骂人:“败家子,人还没的盖,你倒顾着死的,你晚上光着睡呀?冻死你!”
翠翠憋了一眼眶泪,就是不肯把被子解下来。他从来见了刘半仙都是怯怯的,难得有梗着脖子的时候。刘半仙见了火也上来了,脱下鞋来就要打人。
翠翠知道要挨打了,就放开嗓子嚎起来,招来不少人扒着院墙往里看。
刘半仙本来也没想真打,就是吓唬人,有人围着看,就更不能免费当猴耍。穿上鞋,拉着翠翠,“走,上你哥家要床被子!”
这个哥,指的就是周平。这还是翠翠叫周平“爸爸”的时候,让刘半仙听见了,硬逼着翠翠改的称呼。翠翠其实心里觉得“哥”不如“爸爸”叫着顺口,可他怕刘半仙,也就改了。反正不管叫啥,在翠翠心里,周平都已经排在了小绿前面,变成了他最在意的人。
周平现在每天都和翠翠一块过来看槐树,然后领着翠翠一起去菜场买菜,再回来收件屋子,准备午饭、晚饭,一天下来也忙得团团转。
拎着菜篮子,周平远远的就看见槐树底下围着一圈人。每天都是和翠翠在槐树底下碰头,现在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周平马上想到是翠翠出事了。扔下篮子跑过去,扒开人群往里冲。
院里人见周平来了,自动让了道。
圈子里果然围的是翠翠。翠翠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瞪着通红的眼睛,乍开双臂护在槐树前,嘴里不停的叫唤。高亢的语调,不成话的声音,聚在一起成了人听不懂的尖啸,直扎人的耳膜。
翠翠旁边还站着个三十几岁的长脸男人,男人旁边是王嫂子。
王嫂子一见周平,板着脸哼道:“快别让他喊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欺负傻子呢。”
翠翠没受伤,周平先松了口气,赶紧安抚翠翠,把人搂住,轻轻拍着,晃着,好半天翠翠才冷静下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冲周平嘟哝:“小绿,他们,冷……”
长脸男人被翠翠惊着了,他断断续续向周平解释,“我,我就是想往槐树上贴个通知,他就冲,冲过来咬我。”说着男人甩了甩手臂。
周平观察了一下,又听了翠翠和男人的话,才大致明白了。男人想在槐树上贴通知,翠翠围在槐树干上的被子太碍事,男人就用剪刀剪开了绳子,把被子扯下来扔在一边。翠翠看见当然不乐意了,他话说不清楚,就和男人撕扯,男人以为遇上了疯子,也动手反抗,翠翠急了才咬的人。王嫂子路过劝解,也让翠翠的凶样子给吓住了。
槐树是比较显眼,贴个什么容易被人看见。这里又是路口,一进大院必得从这儿过,的确是贴告示的好地方。
翠翠拿槐树当朋友,想贴肉似的疼着,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拦着不让别人碰,槐树毕竟还是公家的。
周平问男人:“什么通知,要是不重要能不能换个地方贴?”要是个贴小广告什么的,周平也不想客气了。
男人看了看小本儿,又瞥了眼周平,“我是房地产公司的,你们这片已经规划好了,明年要拆迁,下个月开始要入户调查,所以通知你们家里留人配合一下。”
围着的人一听拆迁两个字,全沸腾起来,也顾不得看什么稀罕了,把长脸男人围住,问个不停,“啥时候拆?咋补偿?能回迁不?”
这小区太老旧了,人们早盼着拆迁了,补偿合不合适也是他们最关心的,关系到个人利益的事,大家情绪都很激昂,被围住的男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好一个劲儿说:“还没定!还没定!”
男人不敢再往槐树那儿凑了,在不远处的院墙上贴了通知,男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就今天这宣传效果,不用贴通知,人们也全知道了。
周平拣起被子抖了抖,重又给槐树围上,系好了,让翠翠看。
翠翠抽抽搭搭的,围着槐树转转,又抱抱,叨咕两句,才慢慢好了。
周平给翠翠擦了把脸,领着他去菜市场,回来的路上又给他买了串糖葫芦,才算把人哄高兴了。
晚上李天乐回来,周平说了要拆迁的事。
“好事呀!本来我还想着再等几年,咱们先买个一室的房住呢,现在看来能提前了。一直让你住这儿,委屈你了!”
周平真觉得惊讶,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什么委屈的?没想到李天乐还有这金屋藏娇的心思。
周平看着李天乐,笑起来,写:“跟你在一块儿,住哪都好!”
现在周平已经不吝啬几句情话了,大胆直白的写出来,乐得李天乐寒毛孔都是欢喜的。
搂过周平,腻了一通,李天乐才说:“和我一起住吧!你家的房子得了补偿款,你都存起来。我家这套房,我添了钱咱们换套两室的房子,房本也写你的名字,好不好?”
他这算是求婚了?周平想,还真实惠,钱是我的,房本也写我的名字,他也不怕我卷款私逃。不过,周平倒真是打从心里感动。李天乐和周平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会用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表达爱意。如今李天乐拿出自己的家当交给周平,就是告诉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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