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快撑不下去了。”郑若杭叹着气,声音很轻很柔,也十分困乏。
“你不是过两天就要回来了……我想,我们还是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和你面对面说这些,所以我只能这……”
“你是认真的吗?”电话的另一头打断了他。
郑若杭一顿,深吸一口气,又轻轻一叹:“是。我们都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以后该怎么走下去。
“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若杭哥,我……”那人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就暂时分开,好吗?有很多问题,在我们似乎还风平浪静的时候已经濒临无法挽回了,你明白的,是吧!”
“那就,分手吧!”无力的声音响起,郑若杭一个激灵几乎把手机摔了。
分手……
这个词,让人多么心痛。他从来没有想过分手。哪怕一点点念头,他也不曾想过要分手,不管在一起有多么艰难和痛苦。
“分手是吗?你是想要分手吗?”郑若杭苦笑。
脑袋空白了,鼻头有些酸,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谁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
“若杭哥……对不起,但也许,我们都比较适合一个人,你说是不是?”这句话到最后听的出有些哽咽了。
“是啊,我们……分手吧。”郑若杭声音低低地,想把鼻音盖过去。
“呵!”那边轻笑了一声,十分僵硬。“你难过吗?”
“我那么爱你,你觉得,怎么样才能算是我难过的表现呢?”郑若杭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回答着。
“……我回国以后就搬回b市吧。你帮我把东西都收拾好。”沉默了一会儿,陆非青又说着。
他居然就想到这个了。原来五年的感情可以这么淡,谈到分手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情,就已经要接受永远的分别。
“没什么的话,就先这样吧。”郑若杭想了想又说道,眼睛越来越涩了。
“嗯。保重……再见。”
“再……见。”
“嘟——嘟——嘟……”
手无力地垂下,郑若杭仰天,把眼睛睁到最大,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没有什么焦距感,就是看着那片漆黑,晶莹的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滑下。
“再见。”他喃喃自语着。
曾以为,这就是一生中的那个人了……
曾以为,爱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曾以为,永远不会分开。
他们有过最美好的过去,有过最平淡平常的日子,有过追忆不完的回忆……
其实,不管多么爱,也改变不了什么,哪怕爱入骨髓,都可以分开。
他们相爱,却找不到一种让人感到安稳的相守。郑若杭甚至不问一句“你还爱我吗”,他知道他们相爱。
可还是感觉这两颗心中间似乎隔着什么,总也碰不到一起,然后两颗心越来越远,连最初欢喜的那种感觉都已经消失,只记得还有这么一个爱人,心里还记挂着一个人。却越是记挂,越是不安,越是烦恼。
原因吧,他们之间各自不愿妥协的底线,多么相爱,都不愿意妥协,从小事,到大事儿。还有,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往往这种抉择的时候,郑若杭选择另一种让步,就是放弃这个问题不再讨论。
久了,陆非青心冷了,他心累了。
陆非青,这个人真是冷淡啊。
最重要的,不过是……
阿青,我暖不了你,你那么爱我,我那么爱你,可我还是暖不了你。
郑若杭躺下,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外面还在狂风暴雨地发作着,电闪雷鸣。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躺倒在冰冷的雨里,除了血,就是一片黑暗,全身上下都好冷,就好像那个人不冷不热的语气,就好像曾经拥有过的温柔和温暖被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冰天雪地了。
郑若杭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就好像六年前一样……也不对,六年前,还没有这么心灰意冷,也没有现在那么坚强。
第二天,病房里还是一个人,打着吊针,十分沉闷。
“唉!”
不知道第几声叹息。
“好……无……聊……”郑若杭一脸纠结。看不出刚刚分手的难过,只有一脸纠结和苦闷。
这时候手机响了。
“喂!”郑若杭语气有些放松了些。
“喂?小杭,你怎么不在学校?”听声音是他的大学时代的同学兼蒋小天,现在是某出版社的主编。两个人因为关系不错,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蒋小天并不知道他是个gay。
即使关系很好,也没有可以好到无话不谈,因为工作关系,他们也很少聊天,更不用说私事儿,多是说文学方面的事情。郑若杭虽然主修的是化学,但其实是个十足十的文学爱好者。他的爱好和性格很多方面和陆非青都是很相似的,两人也才能这样自然而然在一起那么久。只是……
“前几天我去了a市,有个交流研讨会,回来的时候雨太大,路过b市时出了车祸,现在我人在b市。”郑若杭懒洋洋地道。
“怎么样,还好吗?哪里伤着了?”蒋小天心里一跳忙问着。
“最严重的就是左小腿骨折,其他擦伤都还好,就是一个人不太方便。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吧!”郑若杭说道。
“听你语气和平时差不多,应该是没啥事啊?反正我就住b市,我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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