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瞧见那杨文了?”
是非摇头:“不曾,我原以为你们一路。”
“谁跟他一路?”唐时嗤笑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我虽为了日后出路着想,与他订立了盟誓,却巴不得他去死,他千万得死在这甬道里面妖魔鬼怪的手下,否则对不起我对他一片拳拳恶意。”
这卑鄙阴险的小人之语,从唐时的口中说来,却是无比正常,他说的也是自己的真心话。是非也知道,唐时与杨文这一路上,其实根本就是敌对的状态,现在分开了似乎也很好。
看是非不说话,唐时抱着手往前继续走,只不过满身都是戒备的状态,他道:“我走了一路了,不过还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情况,前面的路,似乎越来越宽,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
“走下去便知道了。”是非如是道。
唐时点头,继续往前走。
在即将转角的时候,果然又钻出一只巨大的怪物来,这一次是三爪鹰,照着唐时的脑袋便抓过来,唐时哪里会这么容易叫它得逞,只一个春眠不觉晓过去,这三爪巨鹰便已经昏昏欲睡,之后轻而易举被唐时撕成了两片,鲜血四溅。
不过那鹰爪勾到了唐时右手上缠着的纱布,露出了他里面染血的伤口,是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掌上,忽然瞳孔微缩。
他一时只是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没有说话。
唐时解决了那巨鹰,似乎已经有些疲乏,他随手将那被勾松了的纱布缠上,却没能阻挡里面流出来的鲜血。
“是非师兄出家之人,怕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吧?不过这一路上,杀生的事情,我来便可以了。”这算是唐时另类的体贴。
其实不过是因为,虫二宝鉴的各种攻击手段正在被唐时一一地开发出来,使用也越来越熟练。
仔细看便可以注意到,唐时虽然看上去是踩在地上,实际上根本脚不沾地地往前走,只是不细看发现不了罢了。
是非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因为心静,所以具有超然的洞察力。
一路上,他便真的在后面看着,看唐时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妖兽往前走,目光却渐渐地沉了下来。
他们走过的路越来越多,唐时身上那灰绿色的袍子也浸染了大片的鲜血,看上去狰狞可怖,不过他自己没什么感觉。
继续往前走,不过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似乎终于到了尽头了。
唐时以一种近乎惊叹的目光,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巨大的空间。
他们像是来到了山腹之中,无数甬道从山壁之中挖出来,都通向这个地方,一个巨大的椭球体的空间,宽高皆有百丈,一眼望过去,便见到岩洞最中间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卐”字印,从它的中心垂下来钟乳石一样的东西,正下方有一片巨大的莲池,莲叶铺在水面上,莲花已然是菡萏。
在这莲池的最中间,也就是钟乳石的正下方,便有一座高高的莲台,内中置放着一只暗金色的匣子,无数巨大粗壮的绿色藤蔓爬起来,缠绕着莲台下面那单独的一根支撑着的柱子,有淡红色的花朵绽放。
唐时正想要问是非,这里跟他们小自在天有什么关系,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背后没有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回头问,便听到是非问他了。
“右手可好?”
唐时转过身,背着手,看向是非,只见到他脸上一片沉静,只不过眸光有些暗。唐时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不过是旧伤有些开裂,没什么大不了,是非师兄怎么了?”
是非从未觉得眼前这人的嘴脸如此可恶过,可是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发现的事实,然而他虽不盲目相信自己的洞察力,却也知道——他的洞察力,往往能帮助他发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或者连当事人都会忽略到的细节。
是非一点也不想说出这句话来,可是此刻,他不得不说:“杨文呢?”
他果然还是发现了。
唐时唇边的笑弧一下扩大了,他带着几分玩味地看是非:“我还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没有想到你还是发现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上一刻还安安静静站着的是非,却一瞬间由极静化为极动,身影一闪,便已经到了他面前。
唐时暴退几步,便见眼前无数掌影乱闪,他伸手来挡,却被是非那一只手掌被不断地拨开。
他咬牙,有些不甘心,不过就是杀了个人,这和尚就跟疯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文是他同门呢。
刚刚下来的时候,唐时就直接对杨文下手了,这种人留着过清明节吗?
反正已经盟誓过了,谁也不可能怀疑是唐时对杨文下的手,之前他们订立盟誓的时候就说了,别人不要多嘴,也就是说——在这之后,只要没人看到唐时对杨文下了毒手,那便一定不是唐时下的毒手。
其实,杨文死得很冤枉,因为他步步落在唐时的算计之中。
一开始,唐时并没有把握稳赢杨文,只不过杨文因为忌惮着之前唐时表现出来的超凡实力,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必败,在唐时提出条件之后,他必死的决心立刻动摇,转向了贪生怕死。在唐时算计之下,便以为订立了盟誓,便不会有事,自毁筑基期修为,终于成为跟唐时一样境界的存在。
不是筑基期的杨文,在唐时看来什么也算不上,轻而易举一抬手就能抹杀。
在整个修真界都很重视誓言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想到,唐时会冒着被天谴的危险对杨文下毒手!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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