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咱们将军会不会撑不住?”士兵甲小声问。
“瞎说!将军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哪这么容易死!”士兵乙反驳。
“可是我看见那突厥人的弯刀一下子□□了将军的腰腹,抽出来的时候血溅得老远,将军直接就倒下了……”士兵丙低声说。
“够了,这么晚在这儿嘀嘀咕咕什么,赶紧给我滚去睡觉!”
几个小兵被赵副将的一声怒吼震飞了,忙不迭滚回营帐内。而赵副将哼了一声,目光投向仍旧明亮的中军大帐,也不免目露担忧。?
☆、拼命一搏
? 【十六】
月上枝头,更深露重,四周陷入一片沉寂,唯有中军大帐的烛火明明暗暗,一直未曾灭过。
郑副将看着弓身立于面前的曾太医,目光落在他深蓝宽袖的白色袖口沾染的血斑,叹了一口气:“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那年过花甲的老太医伸出皱巴巴的手抱拳行了一礼,沙哑着声音,语气不无遗憾:“将军腰腹处内脏破损过重,止血散作用甚微,动辄便可能大出血,实在难以修复。老夫……已经尽力了。”
站在床边守着将军的秦副将一听,好好儿的一个八尺大汉,眼眶立马红得跟兔子似的,语带哽咽:“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将军也不会弄成这样……我这条死不足惜的烂命,哪里值得将军舍命来救?”
“好了,你别说了。谁能料到那突厥头子没死透,最后一刻反咬一口?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郑副将拍拍他,也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够了!”一旁的赵副将拍案而起,怒气直指为首的曾太医,吓得老人颤巍巍扑倒在地,身后的几位军医亦垂首跪下,不敢发声,“尽力?尽哪门子的力了?你不是皇上派来救将军的吗?说句尽力就想洗脱责任,算什么好汉!一群庸医!”
“赵信……”郑副将拉拉他,想息事宁人,“我知道你担心将军,可曾太医都昼夜不分给将军疗了两日的伤了,压根儿没休息过,你把气撒到他身上,像话吗……”
“那又如何?我们几个日夜守着,难道又休息过半刻?”赵副将粗声粗气吼道,然而眼里却隐有湿润,“要是将军……”语一噎,忙背过身去,仰头闭了闭眼。
“你……哎。”郑副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站起身,几步走到床边,望向那个平日里意气风发,运筹帷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人,如今却恍无生气,安安静静躺在这里,心头像是什么东西被哽住了,堵得难受。
“曾太医,当真……没有办法?”他的拳头握得死紧,艰难开口。
无人应答。
良久,他的拳头缓缓松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响起:“这世间有一人,独创一门手法,任何破裂的伤口,在他手下皆可愈合,亦曾成功救过几位如将军一般情况的伤者。”
“其为何人?如今身在何处?”
曾太医摇了摇头:“名曰墨无为,已死。”
郑副将的心悬得老高老高,被他这么一说,瞬间重重地砸了下来。这老头是在逗他玩儿?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将军还可怜兮兮地躺着,敢情这曾老鬼在开玩笑吗……
不过……墨无为?姓墨?
郑副将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不如让墨大夫来?”
赵副将和秦副将一同看了过来。
“墨大夫之前不是把重伤的将军救活了吗?”郑副将重新燃起希望,点点头,“说不定,这次也可以。”
哐当——
上好的青花瓷杯在地上摔成两半,然而主人却恍若未觉,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看向李叔的眼神有些空洞,怔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李叔垂下头:“郑大人派人带腰牌来报,必无虚言。然此事十万火急,老奴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望墨公子尽快起行,救将军一命。”
墨白闭了闭眼,心头一阵恍惚。记忆中的画面仍旧清晰如昨日,临行的楚长歌一身玄黑战甲,神情肃穆,面容冷峻,周身充满不可战胜的气场,即便熟悉如他,亦有一瞬间陡生退意……如何,如何会重伤濒死?
他明明答应过他,会平安回来的,如今……是要食言了吗?
“不,”墨白猛地站起身来,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食言的,长歌。”
“墨公子?”李叔抬头,眼前哪里还有墨白的影儿,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早往大门飞奔而去了。
门外有位蓝底红衣、胸前佩戴铠甲的士兵,见墨白急匆匆赶出来,连忙迎上去,估摸着便是李叔口中由郑大人派来报信的人了。
那人朝墨白一抱拳,语气硬邦邦的,却透露出势不容缓的急切:“墨大夫,我奉郑大人之命前来接您前往西沙城,马车已备好,请墨……”
“不必了,既然情势紧急,我当骑马前行。”墨白唤了下人牵来小月,轻抚着它的头。
“可是郑大人不是说您不会骑马?”士兵疑惑,却见他利落上马,一夹马肚,伴着马儿的嘶鸣,绝尘而去,只好收起满腹疑问,紧追上去。
西沙城靠近边关地域,与深居内陆的京城相距甚远,墨白几乎未曾停歇,快马加鞭,仍花费了近两日的时间才到达军营。
甫一落地,双脚有些虚浮的墨白小小踉跄了一下,身后的小月及时上前半步用头抵住他的背,低低叫了一声。
“我没事,别担心。”墨白站稳了身子,回头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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