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问:“邵总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您想去看看吗。”
邵安看了看日历,摇了摇头,他明天就要飞巴黎了,他和陈亦心提前有约。
但是陈亦心放了他鸽子,陈亦心晚上打来电话,说他明天要去波罗的海。
“不等我一起去?”
“我想一个人去。”
“好啊。”邵安干巴巴地答应,是他说陈亦心以后想去哪里,想和谁去都没关系的。
他要尊重陈亦心的选择,既然自己无法感同身受陈亦心的内心世界,那他至少不能自以为为他好地去干涉。陈亦心需要他的陪伴,他会像那五年一样义不容辞守护在他身边,但陈亦心如果还不需要,那他就要尊重陈亦心的独立性。
他挂完电话,呆坐在办公室隔壁那个休息间里,陈亦心走后他晚上一直都睡在这里。
他今天挺累的,衣服也没脱,窗帘也没拉严实,他关了床头的控灯按钮就躺下,被子也没有盖,呆愣的看着月光泄进来留在天花板上的一道光影。
这个休息室也是四十平,和陈亦心在巴黎租的房间大小差不多。邵安躺在床上,床头的闹钟显示是晚上九点,这意味着法国现在是下午一点,陈亦心很有可能已经上路。
他忘了问是波罗的海哪个国家,立陶宛,爱沙尼亚还是拉脱维亚?他不希望是拉脱维亚,那个地方中国人最少,陈亦心要是突遇什么紧急情况,找个同胞都难。
或许陈亦心还没有出发,他还在房间里整理行李。邵安侧过头,看着前方空白雪亮的墙壁,好像看到一些家具,是衣橱柜,陈亦心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他没用行李箱,半跪着将衣服塞进放在地上的一个大背包。他还掏出一件黑t恤,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后闻了闻领口,然后笑着把那件衣服也塞了进去。
陈亦心收拾好了,他站起身,站在门边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像是在思忖还有什么没带的,邵安一个激灵坐起身,对陈亦心喊,带上我。但是他喊出来是没有声音的,陈亦心听不见,站了一会儿后就转过身。邵安要去追,刚踩上地板,陈亦心推开了门,同时关上了灯。
邵安站在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道光里,那道月光泄进来的柔和的白,邵安站在那道光缝中间,一个人。
夜晚的寂静中,邵安尝试着喊一个人的名字——
“陈亦心。”
他的手背在后面,右手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陈亦心。”邵安的心脏跳动地剧烈,像是要跳出来,“陈亦心,我很想你。”
多日被压抑的思念和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邵安三两步推开那扇门往电梯跑过去,他要去追那个人。
他还是开那辆奔驰g500,他在去机场的路上,每个红绿灯停下后他都会看副驾,总觉得那里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佩蓝宝石袖扣的白衬衫,刘海长了,他用手把碎发往后撩,然后倚靠在窗边。邵安叫他的名字,那人会先从鼻腔“嗯”一声,再侧过头,询问地看着他。
“陈亦心。”邵安问他,“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亦心收回视线,他目视前方的车辆和各种灯光,嘴角带着笑。
后面有喇叭催促了,邵安踩下油门,车缓缓开过机场一个又一个进站口,他没有停下。
他一直往前开下了机场高速,又是一个红绿灯,邵安停下,副驾的人窜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回来了。
“我去了拉脱维亚。”陈亦心从包里掏出几块手工皂给邵安看,“特产还有鲱鱼罐头,你不爱吃鲱鱼我就不买了,买来也浪费。肥皂肯定都要用的,放在家里也不会坏……对了,我出海了,很漂亮,和蓝。”
“然后我回来了。”
邵安再一次踩下油门,这次前进的方向是西临公寓,他对副驾也露出一个笑,他对副驾说,欢迎回来。
第二十五章
邵安上了六楼,开了密码锁后陈亦心先从他手臂下面钻了进去,邵安开灯,玄关的灯还是那么柔和,没等邵安换好鞋,陈亦心就已经到了客厅,他坐在地板上,面前的茶几上有装满山竹的瓜果盘。
“你什么时候买的?你又不知道我会不会跟你回来,你买山竹放家里干什么?你自己又不吃。”
“因为我时刻准备着你会回来。”
陈亦心笑,他对山竹这种水果没有任何抵抗力,就是喜欢吃。他剥开第一个要递给邵安,邵安摇头。陈亦心就缩回手:“那我不和你客气的,我等下就全吃光的,不会问你吃不吃的。”
邵安站在玄关处,看着客厅的“自己”和陈亦心。
那是他丢失的,那五年的“自己”和陈亦心。
陈亦心说:“我以后就住这儿。”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把学籍再转回c大,我们先把研究生读完……”
“你不是要关我一辈子的吗?”陈亦心问他,“你有个金主的样子好的伐,你是24k黄金笼,里面关着娇滴滴的金丝雀。”陈亦心拍了两下自己的左胸,“也就是本人。”
邵安试探地问:“你真的能接受?”
“我在飞机上也睡过一觉了啊,我想的很清楚的,当金丝雀有什么不好的。”陈亦心一边吃山竹一边说,“而且我心态放得很平的,什么人老珠黄糟糠之妻从‘小甜甜’变成‘牛夫人’,我自己反正不担心的。”
“不,你不是牛夫人!”二十岁的邵安非常笃定,“你永远都是邵太太。”
陈亦心笑:“弟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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